们只需要查一查就知道了。左右平京也就这么大点儿。客栈店子一搜,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陈太后戏谑的轻笑了一声。 “不,咱们不搜。萧袭月不过一介小小侧妃,若哀家大动干戈的去搜捕,岂不是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杀鸡哪需宰牛刀!” 陈太后默了一默,道: “传哀家懿旨,宣昌宜侯进宫来,本宫倒要问问他怎么看……” 莲嬷嬷立刻明白了陈太后的意思——她在怀疑昌宜侯,要试探试探。 书生做事大凡都文里文气、拖拖拉拉,但昌宜侯虽看似温和文秀的书生状,近来做事是越发的雷厉风行了。陈太后宣见的人没去多久,周宇就进了宫来,行走间霍霍生风。 这大半年来,昌宜侯变化颇大。从前文帝在世时,他只是众人眼里,一个因美色被皇帝宠幸、照顾的书生,大臣多不以为武,嘴里虽未说,但心底是瞧不起的;而今半年来,他带领陈太后势力,绞杀归顺平津王的郡王秦宏、秦斗满门,部署、进谏,智谋心计之深、手段之狠辣,前后全然不似一人! 而今的昌宜侯,只有冷漠、可怕四字能形容。 “今日哀家本想宣萧袭月进宫来与你见上一见,却不想去宣的两个奴才回来禀告说,萧侧妃给国公府的人掳了去,可能已遭遇了性命危险。不知宇郎,怎么看?” 陈太后吧嗒抽了一口水烟,将烟圈吐在了周宇脸上,喷得他轻轻闭了一下眼睛。他眼中如今已稀少了的往日清辉光点,有一闪的光亮。陈太后情不自禁挑了挑周宇的下巴。“宇郎生得真是好看。” 周宇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波动,冷而麻木,不客气的侧开了脸,将下巴从陈太后涂了丹红豆蔻的指尖中抽出来,声音亦是同表情一般,没有生机。 “恐怕有诈,萧侧妃如此精明之人,嫌少中计。国公府之人若有掳了劫杀的本事,恐怕也不至于现在大房夫人身陷囹吾而不得救的境地。” 倒是诚实。陈太后也不再那般轻佻对周宇,虽还有戏谑。“宇郎真是说到哀家心坎儿里去了。那依宇郎之见,哀家当如何处置之?” 周宇冷漠沉思了片刻。“派人暗地搜查。若是真的,那便恭喜太后娘娘除去一心头大患,若是假的,那……咱们便让它成为真的!” 狠色滑过周宇略显秀气的俊脸,衬托出一种黑色罂粟的感觉来。陈太后赞赏的点了点头:“若是真便好,若是假,咱们就让她成真!到时候谁也说不了哀家的不是来。宇郎这主意真是甚好。哀家能得你这般的得力干臣,真是好生欣慰。” “能为太后娘娘分忧,是周宇的荣幸。” 陈太后语气又软了几分。“那此事便交予宇郎与陈大人去办吧。若办得好,哀家有大大的赏赐……”话到最后有些暧昧。 周宇从陈太后手臂的拖挽下抽出肩膀来,并不领情,说话如同石头人。“尽忠效力是臣子的本分,周宇不敢受赏。” 陈太后眉间怒色闪过,终究还是压了下去,妥协了。 “好,你不要赏赐便不要吧。”瞟了一眼地上还跪着的两个太监,陈太后面色一凝,道:“哀家派这两个狗奴才去宣人进宫,却没宣得来,依宇郎之间,如何处之?” 两太监闻言大恐,哭声朝周宇求饶,其状之凄楚不堪赘述。“太后饶命,侯爷饶命啊……”“饶命啊……” 周宇俯视了一眼那两汪希冀、可怜的泪眼,无情的转开了视线。 “办事不利,要来何用。如此废物斩杀宫外便可。” 莲嬷嬷亦意外的抬了抬眼皮,打量了面无表情的周宇一眼——他立在那儿,就像石头做的人,没有一丝儿温度。 两太监被拖出去,只剩几声哭求之声的回音儿落在空荡荡的殿中。不一会儿,连回音儿都没了。 世上,又少了两条性命,尽管在高贵的眼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