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而有节奏地眨着,有些惑人之色。 烛光并不明亮,是以屋子里还是黑洞洞的,但眼前这个男人却如星辰一般,将她心头那些从未有人看见、理解的阴暗角落,全数点亮了。 “看得这般专注?莫不是真的不认识孤王了?” 萧袭月按住在脸颊上磨蹭的大手。这大手有着独特的男性气息,食指和大拇指上的茧子比其他几个手指腹上都厚——是拉弓留下的茧子。三箭齐发可瞬间射死猛虎,这男人天生就该是战场上的英雄。若不然,前世计谋深沉的秦壑也不会几次败给他。若有机会,她也想亲眼一睹他在战场上的风姿,不在是以敌人的眼光来审视他…… “如何不认识,你就算化作灰,我也知道那一片灰是哪个部位。” 秦誉捏萧袭月的脸。“就算我化作灰,只要爱妃叫一声,我也乘着风飞来应声。” 心知他是故意油嘴滑舌,不过萧袭月还是暖心的笑开。 屋子里的冷意乍然退了许多,秦誉只觉似有和煦春风从萧袭月眼中、唇角吹入他身体,情难自已地将她抱进了怀里,又在她身上裹了厚厚的被子,怕她着凉。 被自己的男人抱在怀里,萧袭月心里也有一种被填满的感觉,这是前世她不曾体会过的。而今想来,前世那些她自以为的“幸福”和对秦壑的感恩,真是如井底之蛙般可笑,可悲。她以为别人真心待她、爱她,殊不知只是别人逢场作戏,零星的施舍罢了。 “答应我,要完好无损的回来,好么……” 萧袭月抓着秦誉的手臂有些紧。以少对多,而且对方还是已经恢复了前生记忆的秦壑!她如何不担心? 秦誉拍拍萧袭月的手让她安心。 “把你的心儿放进肚子里,我不会有事的。若没有些能耐,怎能将你这颗不进油盐的夜明珠得到手?” 秦誉挑了挑她下巴,逗她。 “此去骁勇营快马加鞭也要一两个时辰,明日得早起,你快些歇息吧。”萧袭月起身为秦誉宽衣解带。秦誉本想让她好好躺着,起来免得着凉,但是想想要许多日子不能见到娇娘子,也乐得享受这上路前最后一回伺候。 一件,一件,他衣裳落在萧袭月手里似乎格外听话,整个过程娴熟利落,如同舞姬的舞姿一般充满美感。秦誉看见萧袭月那被烛光印在床帏上的温柔侧影,心头一暖,又有淡淡的疼——明明是这样娴静纯善的体贴女子,却生生被逼到那个地步,不得不将在心底扎根的“善良”剔骨一般的拔除,换上坚硬的外壳武装自己…… “好了。你快上来,寝衣淡薄,莫着了凉,行军不比家中,生病了也不能停、不能歇,军心士气也系在你身上,再大难处亦不得不扛着,身子万万不能有闪失,知道么?” 萧袭月一边牵开被子,一边给秦誉挪地方,将自己刚刚睡热的地方让给秦誉,嘴里还没停。 “府里的好药多带些,解药毒-药都随身带着些。要是再遇上在西山猎场上那样的险境,也能派上些用场。防身的短匕首也不能忘了,近身肉-搏比长刀长剑还好使,你莫要因为自己厉害就掉以轻心了……” 萧袭月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一大串叮嘱,抬头才见秦誉正暗了眸子看着她。 “怎么了?可是我脸上有东西……”萧袭月忙摸了摸嘴角——最近嗜睡,时而醒时还挂着一条唾沫,真是十分不雅。一摸。没有。这才放下了心。 秦誉身手敏捷,一下子钻进被窝,后背立刻感受到萧袭月遗留在床榻上的热度。那样的暖。她宁可自己受冷,也体贴他穿越风雪赶回来的辛苦和寒冷。她是善良的,他一直相信着,就算今生为了生活不得不与人算计。 萧袭月本想侧着身正对着秦誉,与他说说话,但秦誉却从后面抱住她,双手轻轻环着,脸埋在她后颈窝的发从里。他的呼吸贴着她后颈缠绵而温暖。 “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小心着陈太后,若她召见你,你就变着方儿的拖延,左右是不能只身入虎穴。”秦誉的手落在她小腹上,“小兔崽子,听娘亲的好,乖乖的,别折磨娘亲,爹不在,你要好好照顾她,知道不?” 秦誉说得煞有其事般,引来萧袭月“噗嗤”一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