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壑的密信看了一回,十分满意。‘平津王与萧侧妃情深意长,日夜形影不离。’光这两句,她已然能想象秦壑的脸会黑成什么样子。 办好了戏弄秦壑的密信之事,萧袭月想去看冬萱、香鱼那两个丫头一遭。秦誉这些日子不许她去看望,生怕她也遭了病,此番去还是背着他的。 刚踏进那屋子就问道浓重的药味。 冬萱、香鱼躺在床上,两个活蹦乱跳的丫头,现在都成瘦成竹竿儿。 萧袭月心疼。 “吃了这些日子的药,感觉如何?”萧袭月关切。 香鱼睁开眼睛见是萧袭月,想起身来行礼,却无奈虚弱无力,根本起不来。 “好生躺着就是,起来行那些虚礼作甚?你们二人在将军府便跟着我,陪我度过寒微之时,眼下总算能顺心一些,你们二人竟都双双病倒了。” “小姐,香鱼无用,竟连伺候你饮茶喝水都做不到……是我们没有福气,往后恐怕是不能陪小姐走得更远了……” 香鱼有气无力,说的话已然有种交代后事的诀别之意。冬萱情况比香鱼更严重,迷迷糊糊的看着萧袭月,已经说不出话来。 萧袭月眼中含了泪。秦誉一直不让她来看着两个丫头,定然是知道她们二人的病,连宫中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怕她看了伤心。 两丫头一脸病气,脸色毫无光泽,如同中毒至深的人。但,萧袭月早已让人查过,二人确然是没有吃过毒物,身体也没有中过毒。 萧袭月暗暗擦去了泪,安慰了两丫头几句,让二人好生歇息。在另一间屋子召见了为二人诊治的大夫。 “按李大夫所说的,我这两个丫头是身体自然衰竭,无力回天了?” 萧袭月眼睛饱含了冷意,话中带着丝儿威胁。 大夫连忙跪下,额头上俱是冷汗。“娘娘息怒、娘娘息怒,老臣知识浅薄,除了水土不服确然是诊断不出别的病因了,或者……” “或者如何?说!” 李大夫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或者娘娘可以请些懂道术的高人来去去邪气……” 李大夫话音还没落,刚被萧袭月怒喝一声——“荒谬!本宫让你治病,你却让本宫去找人捉鬼!你是说我这椒兰宫中有冤鬼不成了?别告诉我你认为这两丫头是被鬼上了身!” 李大夫直呼“不敢”,双腿哆哆嗦嗦,怕极了萧袭月。 萧袭月冷笑了一声,让他下去了。 萧袭月从没有想过在后宫中能如此威风,从前虽也凤临天下、执掌后宫,但行事无不是谨遵德训、规规矩矩,对人也是处处谨遵贤德之礼、宽厚待人,纵使有人对她不敬,也是包容感化处之。从不曾这般直截了当的凭宠爱与权力让人听话!不过,似乎这般更加的让自己痛快! 李大夫走后,荷旭近身上前,在萧袭月身边道。 “娘娘,其实李大夫所言并非全然无用。” “哦?”萧袭月瞟了一眼荷旭。“你倒说说,他说的有什么用。” 荷旭贴近萧袭月耳朵,耳语道:“凡是来过这处院子呆了超过一个时辰的人,回去都病了。娘娘说,邪乎不邪乎。” “竟有这事……” 萧袭月眸中一冷。鬼怪作祟?呵。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只什么鬼! “好,那便请上两道士来捉捉鬼!” 萧袭月从香鱼、冬萱两丫头的院子回到自己的宫殿中。殿外正有一些宫女在翻种花草。 荷旭见萧袭月在看,解释道: “娘娘,咱们椒兰宫里花草长势弱,是以每年都会重新翻种。” 萧袭月点头,表示知道了。 现下,在萧袭月脑海中盘旋的,除了那些琐碎的杂事,主要的便是两件。一件事,是陈太后赐的那几个美人,竟功力如此浅薄,比之萧华嫣真是差了不少;还有一件事,便是冬萱与香鱼两个丫头命在旦夕,还不知道病因和凶手。王宫中看似平常,但是却处处埋藏这秘密一般,处处是眼睛! 她与秦誉身边处处埋伏着眼线,要做秘事十分艰难。或者更贴切的说,这整个王宫,基本上全是陈太后的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