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四姑娘,没有!” “那你答得这么干脆?” “……剑风肝脑涂地,竭尽全力而为!”剑风声音格外有力,比萧袭月前世加这一世见过的杀手、死士都要果决。 是了,这家伙能在秦誉那厮的手下活出来,定然不是一般的水准。秦誉在某些方面的挑剔程度,比之吃穿用度都讲求精细品味的秦壑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若自己查查不出线索,你可跟跟那黑衣人,那黑衣人背后有郑氏指点,定然比你无头绪的查好得多,若有情况,飞鸽传书与我,紧急的,与香鱼商量处理。” “是!” 香鱼脑子机灵,一般的情况可以放心交给她。 * 南下之期转眼便至,萧袭月将园子中各项事务交代了清楚。秦誉、秦壑、萧长文、萧华嫣、秦琰与阿卓依,以及那漠北王一行十二三人,浩浩荡荡的,也有二十几人,俊男美女,想不惹眼都不行。对了,另外还有个贴上来的淮南王世子,秦淑离。 一队人化作商队,南下采购桑蚕绸缎的。漠北王秦越穿着老成了许多,化作老爷,秦壑、秦誉、秦琰都是他的侄子,阿卓依还是秦琰的妻,萧华嫣、萧长文和萧袭月就是秦越的表妹、表弟。 这一离京,再回去约莫又是一两月后了。唉,只是这关系微妙的几人,朝夕相对的,未免有些……不舒坦的感觉,总像头顶飘着酝酿暴风雨的黑云,指不定哪阵风一吹,就闪电雷鸣了! 好在出行之日天气晴朗,太阳在那东边还残留着未化完白雪的山峦顶上,洒出一片金辉。 女眷都乘坐在一辆大马车上,阿卓依,萧华嫣,萧袭月三个主子,各自都带了一个丫鬟。萧华嫣带的是锦绣,萧袭月带的是冬萱,阿卓依带的是个不认识的叫翠荷的宫女。 “啊……马车里太闷,我出去和秦琰一起骑马!”阿卓依终于受不了憋闷,与秦琰共乘一匹马去了,临走还问萧袭月要不要出去骑马,萧袭月蜿蜒拒绝了。有马车不做,去骑马作甚?到夜里歇脚,准累得她胯疼。 马车厢里,只留下萧华嫣、萧袭月两对主仆。 萧华嫣瞧了萧袭月两眼,温声道:“四妹妹脸色这般憔悴,是亏心事做多了,没睡好?” 萧华嫣声音不大,马车外头听不见。倒是拿捏得好。 萧袭月笑了一声。“若论起做亏心事,我如何也比不上大娘做得多不是?” 萧华嫣“呵”了一声。 “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 “这妹妹倒是不知道,不过,大姐能得意多久,我约莫是知道的。”萧袭月嘴角划开一丝讥诮和森然笑意,看得萧华嫣无端浑身发凉,不舒服,有些怒意从心中冲起——她萧袭月凭什么得到今日这一切?凭什么能以一个庶女的身份,与这一群皇子藩王一道出来?不过是靠着秦誉,不过是靠着算计她、踩着她! “萧袭月,你早晚会遭报应,三皇子不会喜欢你这样城府深沉的女人,早晚都会将你抛弃了。再说,你能不能嫁给他,不光要我娘点头,还要太后点头。你以为,你能吗?你不过是个身带不详传闻的庶女,你以为,能够做正室?” 萧袭月冷声:“庶女?庶女在大姐的眼睛里,就这般低贱?” 萧华嫣理了理如意百褶裙上袖子上的褶子,姿态高雅,如同美丽的玉兰花。“你不光是庶女,还是个伺候我娘的丫鬟生的庶女,是你娘勾引了爹爹,才得了你。所以,你娘是带贱籍的贱妾,妾中最下等的。四妹妹,你说低贱不低贱?” 萧华嫣说着这一番毒话,说得平淡风轻的,除了眼睛里那深深的厌恶、憎恨,举止姿态依旧优雅,倒是与前世她进宫做“仙妃”之时的高雅神态有几分相似。 秦壑最喜欢品性高雅出尘的女人,冰清玉洁、粒尘不染,前世,萧华嫣便给了他一个那样理想中的女人,美丽高贵,不食人间烟火。而她萧袭月,做不到那般不食人间烟火,所以,当他发现她沾染上那“歹毒”、“妒妇”的边缘时,彻底的厌弃了她。她越是解释,他越是讨厌。 呵。 只可笑,秦壑追求的那仙子般的女人,只怕比那些表面上横眉怒目的妒妇更毒,外表有多美丽,内心就有多狠毒。 真想看看若到那一日,萧华嫣的内心的狠毒也被同外表那般展览出来,秦壑会作何表情?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有趣。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