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袭月,你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会全部还给你!!!” 萧华嫣尖声吼完这句狠话,跑出了香竹园。 萧袭月坐下身,伸手。香鱼立刻将热好的参茶端给她。萧袭月喝了口茶,动作悠闲,不急不慢。一个气急败坏,一个悠闲自如,谁胜谁败,一眼就能看清楚。 “袭月说话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容易得罪人,祖母和几位姨娘若觉得我说错了,大可让爹爹将我撵出府去。袭月今晚就收拾包袱。” “不不不,袭月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 “可不是么,咱们是一家人,什么撵不撵的。” 田氏、潘氏道,说完看了眼杜老夫人默然的神色,心知,杜老夫人这回也是忌惮了萧袭月。 萧袭月这般说了,杜老夫人反而不好开口多说什么。 萧袭月,不好碰,能少惹一分,就少惹一分吧。 · 萧云开已如热锅上的蚂蚁,得知自己老母亲带着妻女去香竹园,又是担心,又是期盼。担心的是,郑氏和大女儿与萧袭月宿怨深沉,只怕激怒了萧袭月,让事情越发严重;期盼的,是萧袭月能够立刻说出解决的办法,不然明日早朝,又是一波明争暗斗,他可经不住了。 他本想着让太后和皇后先斗个你死我活,有个输赢之后,再选择投靠哪一方,是以一直竭力的保持中立。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他一直以大女儿为骄傲,想让萧华嫣能够扶持住萧家,度过这江山飘摇的年头,保住百年家业,而今看来,越发是不切实际。连着这几个月,萧华嫣的表现差强人意,倒是萧袭月,是越来越厉害! 萧云开重重的叹息,心头乱如麻,却等来了一脸阴沉的郑氏。 郑氏一进门,跪在萧云开面前。 “老爷,您的四女儿我已劝她不动,若明日朝上有人逼问,便说是我从娘家带来的嫁妆吧。”郑氏递上纸笔,“请老爷一纸休书,休了元慧,免得牵连老爷。” 萧云开本来是气着,可是听了后头、见了那纸笔,哪里还能狠下心生得出来气,将郑氏扶起。 “罢了,之前是我气得太狠,说话重了……” 萧袭月是太后义女,而今又刚刚封了千岁乡君的头衔。把她无凭无故的赶出府去?那可不是赶走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庶女那么简单了。 …… 一夜过去,将军府里也没商量出过别的办法来。几千两银子,那可不是白来的。 萧云开早朝上,此事又被提出来说了一回。 接下来几日,事态愈演愈烈,太后一派有几个官员咬着不放,奏请文帝彻查!萧云开虽不是大贪官,但是做官的有几个是完全清清白白的,虽然没收几个银子,但是只要是查处了收了,那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人都说,偷金是偷,偷针也是偷。哪怕他收一两,那也是贪腐了! 太后镇着,陈皇后也没有明显维护。再说,那大规模的施粥送袄事件摆在那里,平京几十万人的耳朵、眼睛,难不成能说只是幻象不成! 连日大雪,今日初初放晴。 萧华嫣告病,说是下雪冻坏了身子,三日未曾来文曲殿。明眼人哪会不知道,告假还不是因为那施粥引发的将军府贪腐的传闻。前些日子说起将军府说起萧华嫣无不是一片赞誉,说她心慈,胸怀北齐百姓,可眼下提起来,都是深色古怪的猜度。 萧袭月刚如厕,就听见外头有三个皇女在叽叽喳喳的小声讨论。 “萧大小姐那穿衣用度,哪一件儿不是价值不菲的?光说前些日子送咱们的那些个玉如意啊古玩的,出手那般阔绰,钱从哪儿来的,还真难说。” “你这么一说,似乎有几分道理。” “可我看萧袭月身上就没什么贵重物什,虽然珠钗手镯都齐全,样式也不错,但并不是昂贵之物。” “啧啧,那只能说,将军府嫡庶分的太明显了,也怪不得,都说萧袭月从小被扔在奴才院儿里自生自灭。萧将军不是仁义么?怎地对自己骨肉这般无情。” “哎哎哎,我道是大家乱传的,难道竟是真的?” “那还有假?不过,这种是不能敞开来说,总归不好,祸从口出……” “你说得对,咱们少掺合,就看过几日萧大小姐来了看她那张俏脸是红是绿吧……” 几人又是一顿嗤笑,净了手,离开。 萧袭月从里头出来,瞧着那三女子离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