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美-色,当一朝身处高位,三者任己挥霍时,往日的旧人,就显得那么的无足轻重。红颜易老,恩情薄。纵观自古帝王,不曾有一人从一而终,她那一心人的期望,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她没有信心自己能超越那所有倾国倾城美人的魅力,也没有信心,秦誉能毕生只爱她一人,超越所有。 为曾经的天真,她付出了血泪的代价,这一世,她又岂能再那般愚蠢的天真下去?若秦誉对她好,她便以忠心回报他,也对他好。他要权力、要江山,她便帮他夺。如此,也不伤肺伤心,各自都好。 萧袭月似有些明了,刚走到沁阳宫的大门,一红衣美人截去了她的去路。 “阿卓依公主,不知有何指教?” 阿卓依还是盛气凌人的模样,鞭子一扬、指着萧袭月,略有些不自然,道:“你!跟我来。” 阿卓依带着萧袭月走到无人的角落,眼睛左右逛了一圈,清了清嗓子,把鞭子往萧袭月的手里一塞,翘着嘴道: “萧袭月,这回是我对不住你,差点害死你了,你抽我吧,不然我也不安心。” 萧袭月吓了一跳。抽她?这阿卓依公主也真是……独特。 “这一切都是意外,怪不得公主。” “怎么不怪我啊,我要是不跟你比试,你也不会差点丧命、三皇子也不会受伤,我罪过可大了,你不怪我,我也怪我自己啊。” “公主无需介怀,三皇子伤得不重,没有人怪过公主,公主无需自责。” “不过这回你也算因祸得福,五皇子我不要了,都是你的,父王已经向北齐皇帝说了,拟旨赐婚三皇子。”阿卓依笑道,说完又疑惑。“你怎么看起来并不开心呐,是不是还在怪我?你要是还介意,我也帮你一回,这就去找北齐皇求旨,让你嫁给五皇子,这样,咋俩算是扯平了。” 萧袭月一听吓了一大跳。 “公主可别,袭月从来就没有倾慕过五皇子,更没有痴想过要嫁给他。”一听嫁给秦壑,萧袭月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对于秦壑,她曾恨之入骨、畏之如蛇蝎,这一世宁死都不会再嫁给他。 “啊?你不喜欢他啊,那你喜欢谁,你告诉我,我帮你去求来。” 若是像萧华嫣上官娉婷那样的女人,还可以厌恶,可是阿卓依这样的人,你却仿佛讨厌她都没有理由,越发显得自己气量小、心胸狭隘。 “我……谁也不喜欢。公主若是去看望三皇子,就进去吧,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出宫回府了。” 阿卓依看不透萧袭月所想,愣愣的放她离开。她感觉到她不开心,可是却不知道原因。 * 将军府里,表面还是那般宁静。下马车时暮色已经降下来。萧云开自然知道了今日发生的事,与老夫人、大夫人一道前来香竹园看望了她一遭,嘘寒问暖。 萧袭月一一应付过去,却并不觉温暖,郑氏田氏潘氏指不定在屋子里笑得多开心呢,只盼她没有被那老虎野熊吃了半截胳膊一条腿。 将那一众人人应付走了,香竹园才安宁下来。 颜暮秋单膝跪在萧袭月面前,万分自责:“暮秋无用,没能保护好主子。” “哼,你倒还知道我是主子!上回是你有把握我没有危险,这回,你也是笃定那些野兽猛虎不会咬死我,所以也没出现来救么?” 颜暮秋羞愧低头,声音不带半丝温度,也是和了他从前杀手的身份:“请主子惩罚,暮秋当时被三个大内高手拖住,没能抽出身来,罪该万死。” 萧袭月这才发现,颜暮秋那黑衣裳左胸口处有血渍渗出,心头一惊。 “你受伤了?” “……”颜暮秋不言,高举长剑呈给萧袭月,紧抿着的唇终于开口,“暮秋无颜见小姐,本想自我了断,但怕小姐误会暮秋不忠,是以……是以回来告诉小姐情况,请小姐杀了我吧,是暮秋护主不力。” 萧袭月一把撕开颜暮秋胸口的衣裳,赫然一道深深的刀伤,鲜血已经染透了他的内衣和中衣。因着是黑色的衣裳,油灯昏暗,一时才没看清。颜暮秋白皙的胸膛已经被染得血红一片! “你是傻子么!受伤了也不知道吭一声,没命了你还谈什么对我尽忠?” 萧袭月气不打一处来。 颜暮秋略微诧异。自小便是过着杀手的训练,事成则活,事败则死,从没有想过有例外开恩。 萧袭月见颜暮秋那张巴望着她的脸,更是不知如何说他。“你现在是我的护卫,不是别人养的杀手!” 萧袭月顺了顺气,这颜暮秋不光是硬骨头,还是个死脑筋,虽然这样的人忠心,但是她时而还是觉着生气。 一个没有自我、只有原则的人,少了些人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