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幼时的她已有了小仙子的称号,故而她从不会主动索求,心中虽然想要,却始终冷着小脸。 她不,娘亲自然也不知道,只当是她从小剑心出尘,对这些稚童的小吃玩具不感兴趣,不仅没给她买,还夸赞了她的与众不同。 那时候她就明白,其实自己没什么不同的,她与其他孩子一样……想要。 她也明白,如果真的想要,不出口是没人知道的。 她想要。 她想要…… 她想要软糯的点心,想要絮状的棉糖,想要酸甜可口的糖葫芦,想要各式各样的玩具,最想要怀中的少年…… 她再没有这般想要过。 幼年的她错过了,于是童真童趣一去不返,现在的她不想错过。 仿佛白日的酒还未消解,柔唇相接,只一会儿,她便秀靥熏红,醉得如坠云端。 仙子心旌晃漾,神思依旧飘着。 还是那次踏青,她陪着娘亲路过了人来人往的市集,失落的闲逛中,她的目光被一栋挂满红绫的楼所吸引了,那栋楼极为繁华漂亮,她从人群的缝隙间望去,可以见到许许多多雕花的红漆窗子,窗子或掩或开,有花枝招展的女子倚窗而笑,笑得动人心魄,楼中隐隐有琴曲声传来,绕梁不绝。 她不明白这女子见到了什么,为何要这般高兴,只是那恣意的笑至今犹让她难以忘记,一同难忘的,还有当日的经历。 她想进楼去看看有何洞天,却被娘亲拉住了,这里不是小姑娘能去的地方。她问,是不是大姑娘就能去了,娘亲被她逗乐了,笑得前仰后合,只是,这里女孩子不能去,但如果女孩子看到自己夫君去了,可以抄起棍子将他的腿打断。 年幼的小映婵懵懵懂懂,但很快,有人为她言传身教了,只见街上忽有人横冲直撞而来,赫然是个泼辣的妇人,众人忙涌了上去,有的拦人,有的起哄,有的通风报信,好不热闹,接着,她看到二楼一扇窗户打开了,一个男子仓促地穿着衣裳,战战兢兢地看着楼的高度,在权衡了利弊后一跃而下。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小映婵问。 ‘做坏事呢。’楚妙微笑。 ‘坏事?’ ‘嗯,这是偷情被抓住了。’ ‘偷情?’小映婵更不懂了,她看着那楼的高度以及男子脸上的恐惧,疑惑道:‘既然是这么危险的坏事,为什么要做呢?’ 身为娘亲,楚妙自不可能给她详细解释这些,面对着小映婵的质问,她只是:‘等映婵长大了就懂了。’ 一语成谶。 ‘娘亲,女儿懂了……’楚映婵在心中。 那是一种背离德行的罪孽感,催生出愧疚与不忍,却会在无数个寂静的夜晚化作野火,在她胸腔内熊熊燃烧,令她不得安眠,这是扭曲的情感,深埋在禁忌的深渊里,令人望而生畏的同时也诱惑着彷徨折坠入,一了百了。 她知道,想要堕入其中必须亵渎心中那道神圣的线,而这条她曾以为牢不可破的线,终于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被消磨得荡然无存。 这是离别之夜,也是独属于她的夜晚,罪与孽都化作了唇间的晶莹水丝,水丝纤细脆弱,却在连接了他们。 不知不觉间,楚映婵发现自己躺在了雪地里,清秀的少年温柔地俯视她。 世上再也没有这般青春傲人的身段,她秀丽的长发在雪中散如海藻,白色的衣裙铺成了半圆,仙子的衣裙整齐而完好,噙笑的红唇透着魅惑的美。 “师父。”林守溪轻轻唤她。 “还叫师父?”楚映婵问。 “那……仙子师父?” “你……” “师父是害羞了么?”林守溪偏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