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灵江有孕怀子,他家那呆子为了当一只鸟崽子的义父,整日就围在灵江身前忙活,伺候的比自己生病时还殷勤,严楚本就性子阴沉,气量小,看着季玉山忙的汗都顾不上擦,心里更是烦闷心疼。 见床上大爷似的小黄毛,真想一把揪起来扔到谷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了。 灵江懒洋洋从被窝里爬出来,飞到桌上去啄汤药了。 初春,清风流云,神医谷中一片绿意盎然,夜里山谷潮湿,露水滚在满地草丛里,等太阳出来一照,绿雾朦胧中便闪着晶莹的水光。 季玉山挽着袖子和裤腿,手里端了碗肉骨头,蹲在草丛里寻找又胖又橘的野猫。 严楚坐在不远处的石块上,撑着侧脸看他。 草丛深处:“喵?” 季玉山开心:“喵!” 草丛深处:“喵喵喵?” 季玉山激动:“喵喵喵!” 严楚:“......” 他悄无声息走到季玉山身后,就着他蹲下的姿势,搂住他的腰,将脸贴到他瘦削的背上,闭上眼,深深吸着他略带纸墨清苦的清香,说:“这么喜欢孩子?” 季玉山用力点头:“软绵绵的小孩子,谁会不喜欢。我以前一直想等我成亲了,有了孩子,我就不让他读书了,教他习武练剑,练刀也行,不需要他熬夜苦读,有个学艺傍身,开个铺子,一家人热闹而又平静的过一辈子,我就知足了。” 严楚收紧了手臂,脸抵着他的后背,沉默了一会儿,不咸不淡道:“我让你的希望落空了。” 季玉山笑了笑:“现在也挺好的。” 严楚抬起头,眉头一皱,冷淡道:“哪里好?你爹娘是不逼你娶妻生子了?还是你得偿所愿能去开个铺子清淡过一辈子了?若不是我强迫你留在这里,你怕是早都想走了吧。” 季玉山背对着他笑容一僵,垂下了眼,摩挲着装肉骨头的碗:“你想多了。” 严楚一把将他推倒在草地上,随即附身压了上去,双手撑在季玉山身侧,垂头看着他,严楚背对着天光,脸上一片阴暗:“是我想多了还是你心虚?” 季玉山抿起唇,卷翘的睫羽颤了颤,低声说:“阿楚,事已到此,我不会负了你的。” 说到这里,他抬眼微微一笑:“虽然如今的生活超出了我所期所想,不过能陪在你身边,我也知足了。” 他总是那么温和,笑容里满是真诚,不管自己如何冷言冷语,季玉山都好像没生过气,有时候严楚觉得他迂腐善良的可笑,一点脾气都没有,根本不算个男人。 可有时候严楚又会想,如果他不迂腐,不善良,不可笑,那自己爱他的还有什么? 严楚眼睛发疼,闭上眼,松开手上的力气,靠到了季玉山的胸膛上,男人握笔的食指和拇指有茧,粗糙的抚摸他的头发。 “阿楚你怎么了?” 严楚睁开眼,怔怔看着眼前的草地,说:“我替你生个孩子吧。” 季玉山啊了一声,严楚从他身上撑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屋舍走去,微不可闻的轻声说了句:“我会找出来原因的。” 季玉山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连忙爬起来去追,严楚手指一动,一根银针飞入了茂密的草丛里,一只野猫喵嗷的倒了出来,在浑身麻痹的前一刻,气愤的挠了地面一爪子,奶凶奶凶的瞪着已经走远了的严楚。 季玉山捡起被下了麻药的橘猫,发现神医谷养的猫和严楚的脾气真像。 见季玉山二人如此煞有其事,连按歌不由得琢磨起来,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