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那校尉回道:“尚不知对方来历,但已遣人出去探虚实了。依某所见,恐怕只是虚幌子,对方兵力应当不多。” “先稳住下面的人,不要自乱阵脚,给人趁危的机会。” 元嘉吩咐完,那校尉得令即刻告退,这时元嘉身旁那个姓方的副将道:“会不会是颜家的人?” 元嘉闻言十分怨愤道:“颜家得寸进尺当真是可恶至极,哥哥已死在他们手里了,他家到底还要什么?这个仇我早晚都要报!” 方副将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倘若今晚是颜伯辛也来了,将军不如借此了断了他。他这袭击名不正言不顺,倘若不幸死了也只好自认倒霉,有苦也没法说。” 元嘉心头微动,但仍然坐着。这时又有一校尉冲到帐外禀道:“将军,似是青州的府兵。” 青州?那就是颜伯辛的亲兵无误了!这厮竟敢自己找上门来,简直寻死。元嘉霍地起身,方副将也跟着站了起来,并问帐外校尉道:“他们的领头可是颜刺史?” 校尉回道:“似乎是的。” 方副将赶忙对元嘉道:“这就对了,颜伯辛近来查得毫无进展,估计是狗急跳墙,竟然找上门来挑衅!将军,此时正是除掉此害的好机会哪。” 副将极尽撺掇之能事,而元嘉又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心中揣着杀兄大仇,又加上近来被迫收敛带来的愤懑,怨愤瞬时就被点燃了起来。 他拿过案上盔甲便往外去,气势汹汹道:“我要让那姓颜的死无葬身之所。”随后副将安排亲兵跟上,一众人便冒冒失失出去迎战。 然出了营,颜伯辛一队却忽然消失了,周遭一片寂静,仿佛刚才全是误报。可元嘉这时心中怨火已完全燃着,哪里肯放弃这机会,遂立刻遣人搜寻追击。兵力一下子散开,遣派出去的情报兵也迟迟不回来,元嘉越等越是心焦,扭头对副将道:“你再遣人去看看。” 方副将却罔顾元嘉的指令,杵在原地不动,只耳朵动了动,似在努力辨听声音。忽然,他看向元嘉的目光瞬变,同时也握紧了手里的刀:“不必去看,他们回来了。” 杂沓又声势浩大的马蹄声骤然传来,元嘉霎时回过神,却从方副将的神情中读出了反意。他连忙扭过头,对身后留下来的兵道:“此人要反,本将命你们将他抓住!” 可身后的兵却只静静站着,分明不敢向前也不愿向前! 元嘉年少,且又初掌元家军,号召力远不及元信,亲兵们竟是更愿意相信跟随了多年的副将! 方副将此时已经眺见往这边赶来的颜伯辛及其府兵,凌厉目光瞬转向有些惊惶的元嘉,忽然举起刀以迅雷之势朝他劈了下去。 一刀毙命,头落下去时甚至还瞪着眼。 后边的兵看得呆了,他们万没有想到方副将竟会这样直截了当地解决了元嘉。而这时颜伯辛率府兵才真正到了,方副将霍地下马单膝一跪:“已是妥当了。”颜伯辛瞥一眼元嘉尸体,冷漠回道:“将铠甲取下来,尸体处理掉;为免走漏风声,你的这些兵暂时不能回营,先由我收编,可以吗?” 方副将回了一声“喏”,就紧锣密鼓地安排起来。待颜家府兵及俘虏都撤走,原地便只留下颜伯辛、方副将及一套属于元嘉的铠甲。 方副将捧起那沾了血的铠甲递过去:“请刺史尽快换了吧。” 颜伯辛换好甲衣,头盔几乎将脸给遮去了。方副将在一旁看了看:“好在颜刺史身形与姓元的像极了,只要不出声不露脸,此计应是行得通。” “若有人问起清楚怎样答吗?” 方副将回道:“将军追剿反军途中不巧受了伤,面有毁损不便露面。”又妥帖地说:“假面某已经备好,届时戴上即可。” 此时夜幕越发低沉,风中蕴着潮湿的血腥气。颜伯辛随同方副将进了军营,众人只知将军亲自出面小打了一仗,但可能是吃了败仗不好意思说——因将军不但受了伤,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