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抬头,低声道:“燕帆!” 燕帆从剑匣里抽了把剑出来,扔给了薛子游,又见沈元夕也抬头向门外看去,问薛子游:“王妃身手如何?” “不如我。”薛子游回。 沈元夕站起身,护着烛火,低声问薛子游:“是外面有人来了吗?” 薛子游:“……这酒肆的老板也不见了!” 好像从入夜郑乾回房休息起,就没再看到老板。 燕帆轻轻跃到门口,向门缝望了眼,给薛子游比了个数。 一眼望去,藏匿起来的气息,大约有四十来个。 “几个?!”薛子游那张本来就没多少血色的脸,更苍白了。 沈元夕问:“什么来头?匪吗?” “肯定是郑乾那混蛋敲锣打鼓露了白!这是引来贪财的沙匪了!”薛子游把沈元夕挡在身后。 沈元夕想了想,问燕帆要了把刀,说道:“此处毕竟是平定镇,要不要问一句?或许报出父亲的名号,对方会撤?” 燕帆看向薛子游。 她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 她再好的身手再多的刀剑,都不能一敌四十。 主要还不知根底,万一人家还有增援,就她这功夫,又不能丢下人跑,大概率是要折在此处的,问一问情况,心里也能有个底。 而且对方如果听过沈大将军的名号,知道里面有沈丰年的女儿,行事就该有顾虑了。 薛子游还未想好要不要跟暗处蠢蠢欲动的乡匪喊个话,又听沈元夕道:“不对,不行!” “酒肆老板见过三殿下,就算此处偏远,他不识得三殿下,也该知道咱们不太好惹。现在敢来谋财,必然是存了杀心……” “有火光。”燕帆板起脸沉声道。 “他们是想……杀了我们之后,焚尸灭迹!”沈元夕明白过来。 “……走为上!”薛子游低声道,“我去看看还有没有能逃出去的路。” 正在此时,楼上门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响动,几个人屏住呼吸,死死盯住楼梯口。 见郑乾半死不活地冲出来,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痛苦道:“人呢!有水吗?这酒后劲也太他娘的大了吧!” 外面匪徒们听到动静,几声呼哨,此起彼伏,当下就要冲进来杀人越货。 燕帆道:“这混蛋!” 薛子游恨声道:“你这次知道郑乾这家伙有多招人恨了吧!” 这种被坑,他和燕帆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 “一回生二回熟!”燕帆拍开剑匣,双剑在手,先削了出去。 楼上郑乾见状,默默缩了回去,道了声:“打完叫我。” 燕帆咬牙,提气一脚将门踢开,忽而眼前仿佛被洗涤,猝不及防瞧见三殿下长身玉立站在夜色下,芝兰玉树,银发飘荡,也是刚刚才到门口,风卷起的衣角都还未落。 这等风采,将这酒肆都照亮了不少, 那边匪徒已射来一支箭,箭头朝着门口冲出来的人飞来。 三殿下从容抬手,徒手接住了飞来的箭。 箭矢上燃着火,三殿下悠悠看了眼,火光倏然变蓝,他不知从何处变出把黑色长弓,搭弓送了回去。 而这支箭落入匪窝后,竟然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紫蓝,瞬间十人之高,火光冲天,压了夜色。 那些匪徒不逃不叫,静静蹲窝着,保持着刚刚要冲来的姿势,在蓝色的妖火中无影无踪。 燕帆:“……” 不是她编排三殿下,这可真心不像人。 怪不得都要打幽鬼,幽族要是都跟三殿下似的,那也确实没人的活路了。 再看三殿下一脸平静转过身来,燕帆突然佩服起沈元夕来。这种不像人的玩意,沈元夕竟然不怕,还跟他成了婚……又一想,三王妃跟薛子游共处了十五年没被薛子游气死,现在又敢跟三殿下同塌而眠,也是个狠人。 燕帆胡思乱想完,讷讷问道:“是……就,都结束了吧?” 三殿下点了点头,还未进门,就被沈元夕结结实实撞进怀里。 飞扑而来的沈元夕开心摸了摸三殿下的腰手,确定是他真的回来了,惊喜道:“这么快吗?咱的马呢?” 燕帆看着还在静静燃烧奇幻无比的蓝火,又听了沈元夕第一句的问话,更觉她非同一般,比三殿下还奇。 “我给马打了标记,它能回华京。” “……可它一匹马,单独回来,被人发现套走可怎么办?” “不会,它走无人夜路。”三殿下道,“而且会比我们快一步回华京。” “那马车也……” “嗯,不会有事的。”三殿下说,“我做了阵。”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