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都没睁,只一声轻笑。 沈元夕犹豫了。 薛子游说的话很可能是真的。 其实,不说沈丰年,连沈元夕自己心里都有些不安。尽管平日相处下来,她对三殿下是信任的,但她仍然怕家中父亲一离开,三殿下会突然性情大变,原形毕露,趁机提出让她去三王府做客什么的,或是每日每夜都不守规矩,到她屋里来…… 沉思罢,沈元夕对马夫说道:“那就先回府吧。” 之后路上,车内三人一片沉默。 等车拐进将军府,停了下来,沈元夕轻轻问道:“三殿下……是要自己回去吗?” “嗯。”三殿下睁开眼睛,他扶着沈元夕下了车,看她站稳后,闪身不见了。 等沈元夕确认三殿下离开后,薛子游才嗤了一声,说道:“要我说,姐姐就该在枕头下放把刀,提防不规矩的人。” 沈元夕不开心道:“胡说什么,这种话太难听了。” “姐姐生气了?”薛子游语气立马软和了,“姐姐别生我的气,我也就是这么说说。其实义父的本意,是说家里单你一人在,又要操心婚事,怕有心术不正的趁你不备偷盗欺主,我在也能帮你看着。” “我知道。”沈元夕点头,“所以,子游也不要担心了。” 刚回到小院,就见听人来传,郭城郡主来见。 沈元夕怔愣道:“郭城郡主?” 她对京城这些大大小小的宗亲知之甚少,不知郭城郡主又是哪个王爷家的女儿,但这种封号,定是正经的皇室血脉,她不能怠慢,连忙收拾了一番去接。 那郭城郡主就在门口,车轿也挺华贵气派,出入一大群婆子丫鬟跟着,下个车七八只手搀扶着。 样子看起来,比沈元夕要长几岁,初春季节就摇着香扇,众星捧月,袅袅进府,捏着金制的镜筒上下打量了沈元夕,明显撇了下嘴角,翻了一记白眼。 沈元夕自然懂她瞧不上自己的意思,寒毛都气支棱了。 再看时,这娇贵郡主换了副懒得演的笑,假惺惺道:“奉公主诏,后日我要京中贵女们陪同我去飞霞山祈福,晴香,把邀帖给她。” 身旁丫鬟趾高气扬递过来。 她们态度张狂,沈元夕思索一番,没接。身旁的陈嫂脸色也不大好,和沈元夕交换了眼神后,沉着脸下逐客令。 那娇贵郡主声音立刻尖锐了起来:“好猖狂,竟敢不接本郡主的邀帖?” 沈元夕想,这不是你在猖狂吗?还猖狂到她家了,这要服软,岂不是太软骨头? 爹刚离京,这就有人敢上门来找不痛快了? 沈元夕刚把腰杆子鼓直眼瞪起来,还未开口,就见对方抬起头,惊喜地尖叫一声。 那声尖叫转了数个弯儿,好似上不来气,听着就莫名心烦。 “三殿下。”娇贵郡主慌张举起手中的金镜筒看过去,声音就像被人猛地掐了下腰,一嗓子嗷出来的三殿下,把沈元夕听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别人还没如何,她先红了耳朵。 三殿下站在高墙上,见沈元夕抬头看他,才飘下来,手摊开,是刚刚还在娇贵郡主手里的金镜筒。 “这就是我说的,千里远望镜。”三殿下与沈元夕说道。 沈元夕一怔:“诶?就长这个样子吗?《奇物鉴》中说它是梧桐木做的……” “一样的骨架,不同的工艺。”三殿下说完,手指捏着这只金镜筒的手杆转了转,对郭城郡主身旁的一位姆嬷说道,“把她带回去,顺便告诉萧明启,儿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