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诊空间狭小,人一多更是闷热。妇女的痛苦声夹杂着婴儿的哭声谭易出了一身汗,看起来十分狼狈。 围着的人七嘴八舌,恳求谭易继续诊治这孩子。 但谭易又自觉没办法救那孩子。 栗青大致猜出现在的情况,孩子母亲没钱送孩子去大医院看病,但谭易这里又没办法治,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拨开人群,栗青走进去。 “你怎么又来了?”看见栗青,谭易皱着眉头问。 栗青没回答,看他一眼,径直走到妇女身边:“孩子给我。”那正哭得伤心的妇女被她弄的一愣,呆呆地看着她,连哭都忘了。 谭易上前拉开栗青,面带愠色:“你一个小孩子,来填什么乱!” 栗青看他一眼,想,她怎么可能是来添乱的。她抬眼问他:“你给他用来四环素、氢化可的松和氯丙嗪了?” 谭易一怔,盯着她,片刻才狐疑道:“你怎么知道?” 栗青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道:“用药之前,孩子频频抽搐、吐奶,神志不清,发热。”而不是此时四肢厥冷。栗青刚看了一下,孩子皮下隐约可见大理石样花纹,并出现潮式呼吸及阵发性发绀,于呼吸暂停时发绀加重,呼吸恢复时发绀又减轻。似此反复不已,病情已经很危急了。 谭易沉默片刻,点点头,肯定了栗青的猜测。 “姑娘,你救救我这孩子!”那妇女见栗青料事如神,便神情激动地哀求。栗青却只是着她冷静地说:“要看谭医师愿不愿意救。”说完从她手里接过孩子,对一旁的谭易道:“准备阿托品、洛贝林。” 并不是栗青冷血,她前世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一颗心早已被磨出茧来。而且她料定谭易这个人嘴硬心软,必定不会坐视不管。 更重要的是,她相信谭易会有判断她所下医嘱正确与否的能力。 果然,谭易眉头拧成了川字形:“我用过阿托品了,”他摇摇头,有些无奈:“没用。”身为一个医生,在病人面前无能为力那种滋味实在不好受。 栗青扬眉:“你怎么用的?” “5小时一次。” 栗青用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看他:“阿托品半衰期只有半小时,你5小时用一次?” 谭易语塞,栗青继续道:“以阿托品0.1mg,每15分钟静脉推注一次,以洛贝林每两小时肌内注射一次。”谭易思索之后沉默着转身去准备药品。 按栗青所言给孩子进行治疗之后,围观的人渐渐散去,只留下妇女抱着孩子等待。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每15分钟谭易给孩子静注射一次阿托品。两小时后谭易又检查了一次,扭头朝栗青不可置信道:“病人潮式呼吸消失,发绀也逐渐减轻,且四肢已经转暖!” 他本是觉得这孩子拖着也不是个事,才决定一试。却没想到只是缩短给药间隔,竟然能达到这样立竿见影的疗效。 闻言,远不如表面淡定的栗青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孩子是中毒性肺炎,谭易用药没有问题,只是间隔时间太长,所以不见效。 前世栗青也曾遇到过几例这样的患儿,并不是每次处理皆如此,对症下药、对因下药。 孩子状况好了一点,那妇女小心翼翼地问:“小神医,我儿子是不是没事了?”为人父母,生病的孩子哪怕只是稍微好了一点,在医师都未敢放松警惕、解除戒备时,他们就如同看到了曙光一般。 这一次栗青没开口,看了一眼身旁的谭易,后者想了想回答:“现在还不行,还要继续用药,看下午。”他随意抹了把脸上的汗,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放下。 孩子的情况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