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出行,祝潼带的行李很简单,根本就没有带首饰。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它打开了。里面放着一枚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那颗镶嵌在其中的钻石一闪一闪的,似乎在调皮地朝她眨眼。 在这一瞬间,那微醺的感觉来得更汹涌,祝潼跪坐在厚实的地毯上,捏着那枚戒指发呆。她的手越是越紧,最终把戒指收到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把珠宝盒塞回原处。 伦敦这几天的天气都昏昏沉沉的,但周六清晨却放晴了。原本笼罩在浓雾中的高层建筑纷纷揭开了那块神秘面纱,而泰晤士河两岸的教堂,映着那蓝天白云,更是美丽得如诗如画。 黎绍驰很早就带着祝潼出门了,祝潼有点心不在焉,他牵着她的手,问她:“怎么不说话?是昨晚没睡好,还是因为天太冷?” 祝潼抬眼看他:“你怎么突然想带我到学校走走?” 黎绍驰告诉她:“因为今天正是校庆,我想一定会很热闹。你不是喜欢热闹吗?” 他们抵达时,学校已经一片欢腾。学校连同周边社区举办了文化节,学术展览、电影放映、摇滚音乐会……各种各样的活动让人目不暇接。刚走进正门,两个碧眼长发的大学生就给他们派发了校庆胸章和文化节指南,并祝他们玩得愉快。 祝潼的手冷得不太利索,那扣针在她指尖上打转,看得黎绍驰心惊。他叹了口气,然后把胸针拿过来:“我帮你。” 由于身高的差距,黎绍驰微微俯身,低着头很小心地把扣针别在祝潼的大衣上。尽管他们站在角落,但也有路人好奇地打量着他们。他连戴个胸章都这么虔诚,祝潼有点不自在,她问:“好了没?” “你的大衣太厚了。”黎绍驰刚说完,扣针终于扣上了。 他们牵着手在学校里闲逛,从学术讲座到文艺表演,黎绍驰都很有兴致地围观。 祝潼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像黎绍驰这么谨慎的人,若真要拿着戒指求婚,他事先肯定会检查的。看见珠宝盒里空空如也,他大概会明白自己的意思,就算不明白,也需要时间重新准备。现在她心乱如麻,能拖延一天就是一天。 只是,黎绍驰似乎不受影响,若不是改变了策略,那就是他太紧张或许太兴奋,出门前连戒指都不检查一下。想到这里,祝潼便偷偷看了他一眼,而他恰好低头,他说:“十点半有一个话剧表演,要不要看看?” 祝潼摇头:“我们看画展吧。” “也好。”黎绍驰很爽快地答应。 美术楼在学校的西区,他们横跨了半个校区才走到目的地。祝潼很久没有看画展,这些作品风格不一,有古典派,也有现代派,甚至还有几幅中国画。 记得他之前曾在风筝上画过自己,祝潼问他:“你也学过画画?” 黎绍驰很谦虚地说:“懂一点皮毛。” 祝潼有点嫉妒:“你怎么什么都会呀?” 黎绍驰笑了笑:“那你喜欢吗?” 祝潼假装没听见,转过身走到另一幅抽象派油画前,仰着脑袋鉴赏起来。 傍晚时分,祝潼就打算离开,黎绍驰却说:“别这么快走,晚上有巡游、有焰火,还有很多活动。” 祝潼说:“天要黑了,恬恬和煜煜不找我们吗?” “他们肯定玩得乐不思蜀,我们难得出来逛逛,就别惦记着孩子了。”黎绍驰牵着她左转右拐,在图书馆后找到一家很有情调的西餐厅。 牛排刚上,黎绍驰的手机就响了。祝潼抬眼就看着他翻阅短信,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动作自然地将手机反扣在餐桌上。她状似随意地问:“谁找你呀?” 黎绍驰回答:“推销短信。” 尽管黎绍驰说得像真的一样,但祝潼却半个字都不相信。收到短信后,黎绍驰的脸上总是表露着藏也藏不住的欢喜,她想他肯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直至黎绍驰把她带到传媒学院的小礼堂,祝潼可以百分百肯定自己的猜想。今天在学校逛了一圈,基本上每个地方都是开放的,而这个礼堂,居然怪异地关着门。她挣开黎绍驰的手,转身就想走:“我们还是回去吧。” 黎绍驰自身后勾住她的腰,手臂一收紧,祝潼就撞入了他怀里:“不急,高-潮还没开始……” 小礼堂前居然半个过路人都没有,黎绍驰肆无忌惮地抱住她,她扭过头瞪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黎绍驰一手抱着她,一手探进她的大衣口袋。祝潼的心跳瞬间猛跳起来,她眼睁睁地看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