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菀以为他早上低血糖的毛病还没过,熟练地递了一根棒棒糖给他,“给,牛奶味的。” 张北泽苦着脸道:“不是这个。”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将棒棒糖接了过来,剥开了壳一边含进嘴里一边蹲了下来,长臂搭在膝盖上,发出了绵长的一声叹息,“唉——” 他此时的外表已是公冶闲飘飘欲仙的模样,却跟个痞子似的蹲在角落长吁短叹,不免有些违和的喜感。 纪菀也找出一颗苹果味的棒棒糖吃进嘴里,抱膝在他身边蹲下,“怎么啦?” 张北泽想挠头,马上又记起自己带着假发,只得转而用舌顶着棒棒糖在嘴里转来转去。 看他真有些焦躁,纪菀偏头,余光扫过正在搭建的棚子,了然问道:“你是不是在担心飞戏?”这可是他第一次吊威亚。 “我不是担心飞戏,唉、也不是不担心飞戏,”张北泽难得地支支吾吾,“我……那啥、呃……” “什么?”纪菀眨了眨眼。 张北泽又纠结了半晌,似是费了老大气力,才一口咬碎糖果,似死如归地说了一句话。 但其含糊程度只让纪菀听清了第一个字,“我”,余下全文完全不知所意。 “呃……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张北泽把糖咬得咯蹦响,“算了,没事,没事。” 他难为情地想站起来,被纪菀拦住,“怎么会没事,你这么说肯定有事,你还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 张北泽看进她认真的眼,两人互瞪了半晌,他才头一偏,迅速在她耳边说了三个字,“我恐高!” 纪菀眨眨眼,“啊?恐……” 张北泽忙拿她的棒棒糖捣鼓她,“听到了就行了,还说什么说。” 纪菀苦着脸点了点头,含糊不清地道:“不说了,不说了。” 张北泽这才放过她,亡羊补牢地解释道:“我也不是特别恐,站在高处可能也没问题,就是从高处往下跳,可能就……” 纪菀小小啊了一声,“很难受吗?” 张北泽含着糖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纪菀拿出棒棒糖,担忧地道,“我们让导演用替身?” 张北泽略微错愕,他还以为纪菀会笑话他,没想到她立刻认真地为他考虑起来。小小感动过后,他拒绝了她的建议,“不能用替身,这是个非常简单的场景,我只需要从上面滑下来就成了,导演要拍正面。” “那你能受得住吗?” “受不住也得受得住,总不能让剧组被我一个人拖累,”张北泽道,“可能也没那么夸张,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