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音。 云秀回到空间,便见令狐十七正百无聊赖的在池塘边钓鱼,身后书、小食、各色道具、丹药逶迤丢了一地,想是已来了许多时候。 云秀心中忽的便有很不祥的预感。 她忙进屋去脱掉斗篷,更换衣物。 换好道袍从屋里出来时,她又摇了几次铃铛,对面却始终没有回音。 令狐十七见她换好了衣服出来,已丢下鱼竿,回头过来笑盈盈的同她说话。 云秀心里乱得很,待要答话却只有恨恼,开花印便离开了。 奉安观里草木寂静,夜色暗沉。 云秀落地在院子中,一时却不知该去哪里寻。忽听得前院儿嘈杂之声,似有人往后院儿里来。她忙迎上前去,便见道恒和道迹两位道长都在,正向一个蝎蝎螫螫的婆子陪笑解释着。见她匆匆前来,两位道长都长松了口气,道,“柳娘子,您可算沐浴完了!您家里来人了,快来见见。” 云秀却没心思同她们寒暄,立刻反问,“阿淇呢?” “您家里来人……” “阿淇呢!”云秀疾声厉色的又问了一遍。 两位道长都有些被她吓住了,又惊讶又疑惑,“阿淇……阿淇不是来寻你了吗?” 那婆子冷笑一声,待要说话,云秀一眼瞪过去,“闭嘴!” 她目光携威,言语有灵。那婆子心中猛的一颤,竟仿佛对上了猛兽般,嘴唇蠕了蠕,居然真没发出声来。 云秀脑中如有火在烧,却奇异的清醒。 ——当是她家中有人来看她,阿淇便谎称来寻她。也许阿淇摇了几次传音铃,可她没听到,阿淇不得不另寻他法。大约想到令狐十七也会变化术,故而去找令狐十七求助了。 她便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有……半个多时辰了吧。” 云秀道,“令观里所有人立刻放下活计,去寻阿淇。” 观内里里外外都没有找到。 天已沉黑。道济道长她们终于也不安起来。 慌忙发动近邻,向四周打探阿淇的行踪。 云秀寻到令狐十七租住的院子里时,令狐十七已从空间里出来了——见云秀的脸色,便知道发生了大事。他已隐约察觉到同自己有关。 忙问,“我能做什么?” 云秀张了张口——也许理智上她在埋怨他、迁怒他,可实际上此刻她心中只有慌乱和无助。 她惨白又侥幸的问道,“……你见着阿淇了吗?” 令狐十七愣了一愣,道,“没有……我晌午时便离开了。” 云秀道,“……哦。” 她转身就走,令狐十七忙上前拉她,云秀用力的甩开他的手,怒道,“——我现在没空理你!” 当中元节,已到宵禁时候了,街上犹有人在烧纸钱。 道恒道长她们很快便打探出来——阿淇自奉安观里出来,在令狐十七门前徘徊了一阵子。刚巧街口有个婆子路过,摔了一跤,她便扶着婆子往西边儿去了。那婆子似是城西蔡神婆。 云秀忙去城西寻人。 待见了蔡神婆,她心里便猛的一沉。那婆子她见过——就在持盈道长的记忆里。便是她收了行寂和尚的贿赂,将他领入持盈道长的精舍中。 心中宛若有一只猛兽醒来,云秀化作阿修罗相,猛的上前掐住那道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