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又问,“你既看出他骗人,为什么当时不说出来啊?” 阿淇踯躅了片刻,道,“我和阿娘是外来户,借住在亲戚家,在这里人不生地不熟的。那道士虽也是个生面孔,但我瞧众人的神色,有几个像是在故意捧他的场您中途离开了,便没瞧见,有人忽然跑出来,见了他纳头便拜,说早先得了什么病,多亏这道士用什么法术治好了。又有人急着请他回家治病……我不知深浅,便不敢贸然开口。” 云秀立刻便回味过来……江湖骗术里,确实是有“托儿”这一说的,这道士也许真的有内应。 阿淇道,“……姑娘不会笑我怯懦吧。” 云秀忙道,“不会,谨慎些是应该的。这种事交给我这样的人来处置就好。” 阿淇姑娘便又笑起来。 云秀道,“你笑什么呀。” 阿淇笑道,“我在想,恩公虽然本事超凡,但也只是个小姑娘。拍着胸脯说话的模样,真是……”见云秀要吃恼了,便道,“竟也很威武呢。” 云秀心想,这还差不多。 便要继续威武霸气的去拆骗子的场子。 然而才抬脚,便听一阵咕噜噜的响声她肚子叫了。 被阿淇牵回家去找吃的时,云秀简直羞得抬不起头来。 难为阿淇姑娘忍着笑,一路都没拆她的场子。只说还是先吃饭,骗子的事放一顿饭功夫,也没事。 她们回了阿淇家的草庐。 阿淇姑娘她娘已先回家了阮小七家虽还算敦实,但显然还没富裕到能吸引那骗子的地步,故而有旁人开口要宴请他,他立刻就顺水推舟的丢下阮小七离开了,阿淇她娘便先领阮小七回来了。倒是阮小七的娘还惦记着要带他去感谢那骗子。 阿淇姑娘几句话便安抚住了这娘俩。 阿淇她娘见“恩公”果然是云秀,又感激,又开心,张罗着要杀鸡招待。阿淇见了忙上前阻拦,笑道,“还指望它下蛋给你补身子呢,快饶了它吧。再说姑娘是出家人,要吃斋饭的。”便从她阿娘手里接过活计,道,“你陪姑娘说说话,菜我来做便是。” 云秀跟着阿淇她娘进屋,进去便有些惊讶。 这是她第二次进阿淇家,也是她第二次进普通百姓家。 这两次,一次比一次刷新云秀的世界观,让她知道,原来世上真的还有穷人。 家徒四壁,原来并不是很夸张的说法。 屋里除了灶台和简陋的桌椅、碗橱柜、水缸、米缸,嵌在墙里的“天地君亲师”神龛,便只有小半袋豆子。 其余就是夯土的墙壁和地面。 连米面都没有,米缸里存的都是晒干的橡子。 恐怕根本就没有待客的余裕。 然而阿淇姑娘置办的斋饭却很丰盛,山里自采的蘑菇风干了,拿来炒霜后新收的白菜,喷香鲜亮。自家做的豆腐切两半,一半用小葱凉拌,撒上炒干后捣碎的橡子,口感清鲜。一半切片油煎,再用菽水椒叶和萝卜一起炖了,香而不腻。从阮小七家借来一把面,打上鸡蛋,和豆渣、菜糜一起煎成菜饼端上来。再配一碟子豆子萝卜咸菜,一碗豆浆。冷热俱全。 有阿淇姑娘秀色可餐的陪在一旁,不时帮她夹一筷子菜,云秀吃得又愧疚,又满足。 饭后云秀便问阿淇日后的打算。 阿淇只笑道,“等安置好了阿娘,便回姑娘身边。” 云秀:……等下,什么叫“回”啊! 然而吃人嘴软。看看这屋子里的情形,若无人接济,万一家里再有谁生场大病,迟早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