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喊叫出声。程六忙捂着她的嘴,往后拖走,低语道:「那是宁王的人。」 宁王? 她眨着眼睛,表示自己已经明白,程六这才放开她。 「那家伙怎么会在这?」 程六怎么知道,不过宁王向来风流,小香玉艳名远扬,早就勾得京中一众公子心痒难耐,就等着今天。 宁王出现在这里不足为奇。 她有些同情自己的六哥,六哥被小香玉吊了一年多,天天勾得往毓秀阁跑。谁知跑出一个宁王,生生把人截走。 若是别人,她还敢去抢。 但是宁王,她是不敢的。 小香玉有些失望,红纱下的红唇紧抿着。年轻的富家公子和中年男子,她自是更倾心年轻人。可是待她看到中年男子身后的锦衣公子时,呼吸一窒,心跳开始加快。 那中年男子看着就是管家模样,莫非是替自己的主子出价的? 她想的没错,中年男子身后的年轻公子才是真正的出价人。 年轻公子一身的贵气,以扇遮面,露出一双桃花眼。他慢慢地走上阁楼,牵起小香玉手上的红绸,挑了一下眉。 小香玉的心跳得更快。 这公子比之前的那个好看几倍,能得公子的垂怜,做一夜露水夫妻,她死都甘愿。当下轻轻地扯下盖头,露出一张千娇百媚的脸。 精心描绘过的眉眼,那欲语还羞的风情万种,足以令男人疯狂。 「公子,请怜惜奴家。」 宁王一收折扇,用扇子勾起她的下巴,邪魅一笑。 不远处的郁云慈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脸,但凭他的做派还有那把扇子,已经猜出他的身份。 今日倒是热闹,一个青楼女子招亲,不光是惹来程八,还把宁王给招来。看来那小香玉长相确实绝色,可惜无法一睹真容。 宁王似有所感,亦朝他们这边看来,待看到两人紧握的手,眼神闪了闪。很快眼波流转,一派风流,只把小香玉羞得心肝乱颤,无比期待今日是的洞房花烛。 郁云慈边舔着糖画,边啧啧出声,「他可真有意思,一个堂堂王爷,居然不学无术地逛花楼。就不怕陛下知道,雷霆大怒。」 在她看来,皇家的子弟没有一个简单的。宁王成天装出风流的模样,整日无所事事,谁知道暗地底做过什么。 但凡是皇子,就没有人渴望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何况宁王是方家的外孙,背后有方太后。 宁王这样的出身,若说对皇位没有想法,她都不信。装成纨绔的模样,让别人放松戒心的策略是好的。可现在看来,他有些装过了头。 万一他以后得偿所愿,曾经的混账事被人翻出来,如何面对满朝的文武,以及天下的子民。或许他只重结果,不看过程。 史书工笔,皆是胜者所书。 「走吧。」 「嗯。」 一对璧人相携离开,阁楼上的宁王桃花眼收回视线,在众人的护拥下牵着小香玉的手,进了阁楼中布置好的新房。 景修玄和郁云慈沿河岸走着,河边上,三五成群的人都在放河灯。水中间,各种形状的花灯荡漾在水中,倒映出灯火。 两人的手一直没有分开,有面具掩护,没人能窥得见他们的真容。 待走到人少的河段,两人走到水边。 从采青手中接过刚买的花灯,灯是普通的荷花形,中间有一小截红烛。点燃红烛,再小心地把花灯放入水中。 按照风俗,中秋节放的河灯是许愿灯。 花灯之中,写有人的愿望。 她的花灯中,内有折成小花的纸条,上面写着愿盛世安稳,携手白头。 花灯承载着人的愿意,慢慢朝河中间荡去。 身边高大的男人,一直默默地看着她的动作。 上游的花灯往下游飘来,恰有一盏卡在岸边的水草中。 「侯爷,您猜,别人会许什么愿望?」 她回头问着,笑意嫣然。 他目光微动,看着那搁在水草中的花灯。灯中的红烛快要燃尽,想来再过一会儿,那灯就要沉入河底。 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伸手把那花灯捞过来,取出里面的小纸鹤,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愿做野鹤,看尽闲云。 字迹劲秀,笔力不俗。 景修玄看着上面的字迹,眸色微沉,抬头望向河流的上游,那里欢声笑语,似有许多人在嬉闹。人影之中,一人在边上立着,身形单薄,却体态风流。 「侯爷,这是一个想做隐士的人。」 她说着,把纸条恢复成纸鹤的模样,重新放进花灯中。 俗世之中,有许多的无奈。或迎难前行,或避世而居,都是人的选择。这个花灯的主人许是厌倦了世间的纷争,却又逃不脱。 「也是一个可怜人。」 她说着,站起身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