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极好。反而是她自己,总在他面前露出最儿狼狈不堪的形象。 刚才还看着像朵花般的衣裙被糊上稀泥,她的发丝上也沾了一些。手上更是因为撑着身体,满手的泥。 裙子上挂着一只鲎虫,褐色的身体拖着长长的两叉尾巴,正挂在她的裙子上。她低头一看,随手就捏起,手指一弹,甩进稻田中。 他幽深的瞳孔一缩,变得更加难懂。 她以为他是嫌弃自己此时狼狈的模样,于是提起檀锦,两人一齐站到田梗上。 「侯爷,让您见笑了。」 「嗯。」 他人已走远,留给她的是高大劲瘦的身影。她思忖着他那个嗯字,到底是见笑还是不见笑? 「舅母…锦儿自己走。」 檀锦以为是自己拖累她,她才会跌进田里,很是自责。再也不敢让她牵着,眼眶里都有泪水在打转。 一个人长大后的性格深受其幼年时的经历所影响,她哪里会让锦儿如书中一样养成自卑的性格。再说她会滑倒,真的不是因为他的缘故,而是她被自己的癔想给吓到了。 她伸出满是泥的双手,在他的小脸上一抹,白嫩的脸上很快多了两撇泥印。 「没关系的,这泥可不脏,都是肥庄稼的好东西。看看,你现在跟舅母一样脏了…哈…」 说完,也不管自己的手到底有多少泥,她重新牵起檀锦的小手,欢快地道:「走吧,我们正好回去洗一洗。」 檀锦重新开心起来,能和舅母一样脏,他觉得好高兴。小小的眼睛全是兴奋,再也没有刚才的那种自责。 走到庄子门前的景修玄听到她的笑声,脚步一顿,转眼便进了门。 后面的贤王啧啧称奇,朝匡庭生道:「师兄,景夫人的性子还真是与众不同。」 他所认识的女人哪个不是嫌脏爱美的,偏生这个景夫人,弄得一身泥乎乎的,还笑得出来。可见是个不拘小节的,倒是与京中其他夫人区别甚大。 「确实,师母的性情与京中许多女子都不一样,豁达开明,并不在意一些俗礼。虽然有人会觉得她太过随意,但我喜欢师母的性子。」 贤王惊讶地挑眉,他可是很少听到这位师兄表示过对人的喜恶。谁不知道师兄是匡家唯一的男丁,永远都是勤于练剑,从不知道玩乐。 明明比自己才大一岁,却老成得吓人,就连父皇都让自己跟着师兄好好磨性子。 匡庭生一笑,少年的笑纯净又明朗,看得贤王发愣。心道,师兄笑起来真好看,若是以后能常看到师兄如此这般笑,那该多好。 「师兄真好看!」贤王呢喃着。 匡庭生立马变脸,「我是男子,殿下以后切莫再用好看这个词来侮辱我。」 「哦,本王知道了。」 师兄弟俩一起进了庄子,贤王不时偷瞄着匡庭生,匡庭生好看的眉眼皱着。若不是碍于他是王爷,自己真想揍他一顿。 最后面的郁云慈牵着檀锦,嘻嘻哈哈地跟着进了庄子。采青一看两人的模样,立马张罗着备热水让他们各自洗浴。 庄子比侯府要简陋许多,很多事情都不太方便。好在采青想得周到,还从侯府带了一只小些的浴桶出来。 她现在可算是明白古代女子出趟门为何那么不容易,实在是要带的东西太多。大到浴桶被褥,小到胰子布巾,全部都要带着。 洗完澡,采青用大布巾替她绞头发。 她的头发很长,长及腰下。莫说是洗,就是梳理都够麻烦的。她任由采青替她绞干,心里庆幸自己穿成一个贵夫人,要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还不知道如何过活? 头发绞到半干,便散着晾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