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时候来往的人家,基本上都是和苏国公府相熟的,却并非是与她个人私交甚笃。 秦楚青考虑了下,虽然知晓自己一旦提出来,父兄他们皆不会表示反对,但她不希望因了自己的一个打算而让家人为难,终究没有提出让苏晚芳去明远伯府去住这样的话语。 不过苏晚芳如今的处境,却是她不想看到的。 对着这样一位已经哀伤到极致、无奈到极致的长辈,她考虑过后,终究无法坐视不理。 问过苏晚芳带来的仆从多少、车马多少后,秦楚青带着苏晚芳,去到她名下的一处酒楼,将她们一行人安顿在了那里。 “伯母只管在这里住着。是自家的地方,若有住不习惯、吃不习惯的,尽管说出来,吩咐他们去。”秦楚青如此与她说了后,便唤了店中掌柜来,细细与他叮嘱了番。 苏晚芳发现,秦楚青与掌柜说起的,竟是她惯爱吃的口味。 久离京城,她的口味已和当年发生了巨大的差别。显然是秦楚青先前留意到了,此刻便说与掌柜的听,生怕她在这边吃不习惯。 其实苏晚芳方才就留意到了,秦楚青在附近选了片刻,最终还是挑了这一处在交通便利之地又较为僻静的酒楼将她带来。 仔细想想,住在这里,能够少碰到些往日的熟人,但多走几步路,便是热闹繁华处,无论做甚么,都十分便利。 如今又特意吩咐下去这些…… “多谢了。”苏晚芳握了秦楚青的手,半晌后,哀叹一声,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秦楚青知道这个时候与她说甚么都是多余的,根本无法真正安慰到她。于是陪她说了一下午的话后,便离去了。 只是接下来的日子里,秦楚青分别寻了霍容与和霍玉殊,将苏晚芳到来的事情告诉了他们、给二人留下了她的地址。又将她想要见家人一面的愿望说与他们听。 ——事已至此,苏家眼看着就要覆没,如何处理此事已不是她能做决定的。要不要让苏晚芳见上这一面、能不能让苏晚芳见上这一面,需得那兄弟俩自行决定。 往后的日子里,一直到苏晚芳离去,秦楚青都没再多过问此事。只是时不时地过去看看,问问掌柜苏晚芳的近况。除去和苏家有关的外,有甚需要处理之处,她能帮的也就帮了。 时光飞逝,转眼间,就到了年关。 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的事情。 明远伯府自然也装扮了起来。处处洋溢着喜乐的气氛,人人的面上都带着满足的笑意,让人只身处其中,就不由自主露出笑来。 秦正阳此时也已基本痊愈。于先生已经开始让他练些简单的拳法,但是一旦发现他想像先前健康时那般狠练、猛练,于先生便是头一个不答应的了。 “少年人肯干是好事。但过犹不及。如今身子还有些许不妥之处,断不能这样随意妄为。不然的话,触动伤口,怕是追悔莫及,又要花费更多时日来康复。” 先生说的字字句句都在理,秦正阳无奈,只得听从。 只是憋了许久,他早已闲不住。就不时地在院子里乱晃,看看哪里需要搭一把手,就上前去帮个忙。 这一天秦楚青正在屋里挑选过年时候穿的衣裳,秦正阳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眼看着少年跑得欢快的模样,秦楚青忙绷起脸来,道:“姨娘不是叮嘱过你要小心点么?待到年后方才能够这般。怎么不听呢?” 秦正阳素来听姐姐的话。姨娘说起,他有时候还要辩驳一二。如今被秦楚青提起,只嘿嘿笑了笑,连声应是,又将手中之物给了秦楚青。 “她们说得急,我以为这个很要紧,没多问就赶紧把东西送来了。” 秦楚青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