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知晓,秦楚青所言非虚。 老太太自然也看了出来。 她恼石妈妈办事不利,但更恨的,还是那伶牙俐齿咄咄逼人的丫头。 把佛珠串揪得死紧,老太太声音平稳地质问道:“你既不愿动手,大可直接说明。为何还要弄虚作假来搞出这许多事来!” “我这样做,还不是被你们逼的么?”秦楚青浅笑着道:“昨儿下午老太太让石妈妈去我那里,说老太太要我抄写经文,还说今早就要。我最近身子不好,昨日出去一趟,更是疲累。” 她顿了顿,见几位太太都点了头,又道:“若是要按时完成此事,只能连夜赶出,我是撑不住的。当时我便将此讲明,可老太太要得急,又点明只喜欢我的簪花小楷,非我不可。若我不做,好似就成了这天底下至不孝之人。我实在没了法子,才出此下策,寻人帮忙写了一份。” “一派胡言!我怎么会逼自家孩子!”老太太已然气得脸色铁青。 “那就是石妈妈传话传错了。”秦楚青说道:“昨儿她来的时候,说的就是这个。当时声音不小,周围丫鬟婆子都在院里做活儿,许是有十个八个的听到了也说不定。不如叫来问问?” 石妈妈便笑了,“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是八姑娘身边的,她们怎么说,还不是姑娘你一句话的事儿?” 秦楚青沉吟着,说道:“依着你的意思,我会怂恿身边人做伪证了?” “正是!”石妈妈昂首挺胸,凛然说道:“就算那些人说的与姑娘完全一致,那也是全然不可信的!” 秦楚青一言不发,只抬眸看了她一眼。 旁的太太们却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望向石妈妈的时候,目光中满是不屑和鄙夷。 石妈妈觑着她们的表情细想了半晌没明白。不经意间听到两三句话,方才醒悟过来。 这时凌嫣儿已经按捺不住,当先低声说道:“一个婆子而已,竟敢质疑主家嫡女。” 凌太太听见了,没有责怪女儿,反倒赞赏地点了下头,与秦楚青道:“阿青太心善。这种事情,无需叫了人来对质。主子说话,下人好生听着就是,哪有辩驳的份儿!” 石妈妈作威作福惯了。以往的时候,欺负八姑娘,八姑娘也只忍气吞声着。久而久之,竟成了习惯。方才在旁人面前,居然忘了形,没有刻意收敛! 老太太最爱惜脸面。 听闻石妈妈被指责,她望过去的目光中,就带了几分不赞同和审视。 石妈妈慌张地朝老太太望了一眼,又恶狠狠地盯着秦楚青,“此时说的,分明是八姑娘糊弄长辈一事。何必牵扯其他!” 秦楚青拿过茶盏,垂眸撇了撇茶末,唇角轻勾,笑道:“左右老太太并不是非要我的字不可,但凡是写得好的簪花小楷,都是欢喜的。那我又何必拖着病体做这劳心劳力之事呢。” “你亲手所书,是代表了你一番孝心。旁人写的怎能作数!” “即便是孝心,也要被看得上才行。最起码,写了那么多年,换一个坦诚相对总是可以的。” 不待秦楚青开口,凌嫣儿接了石妈妈话茬,说道:“先前老太太肯定地说每日都要看阿青抄写的经文,又说对阿青的字迹十分了解,可到头来,却并非如此。不说日日都看,但凡隔段时间多瞧几次,多年下来,字迹总不会认错。如此状况,足见阿青许久以来的努力并未起到任何成效,老太太根本就不屑一顾、没怎么看过那些东西。不是吗?” 她字字如刀,割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