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子正坐在窗下独酌。身姿挺拔,气度卓绝。 他皮肤白皙,五官极美。本是极致妍丽的长相,却因着透骨的孤傲和清冷,而将那分艳给硬生生压了下去。 金色的阳光透窗而过,洒在他的身上,试图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暖阳光辉。 谁料这暖意沾到他的身上后,却被他周身的孤冷所消融。最终化成点点浅色,服帖地落在他的四周,无法撼动他分毫。 “如何?” 他缓声问着,拿起酒壶,将空了的杯子斟满。 举手投足间,华贵天成。 劲瘦黑衣男子行至屏风前五尺处驻了足,躬身行礼后,十分艰难地开了口:“主子,二爷在那边好像过得……好像很不错。” “嗯。” 莫天紧了紧开始汗湿的双手,深吸口气,努力说道:“而且,那家有位姑娘很是了得,把二爷治得服服帖帖的。二爷刚才还过去帮忙开了门。” 倒酒声骤然停歇。 莫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酒壶和酒杯落在桌上的声音同时响起。 响声不刺耳,是惯有的大小。 莫天这才放下心来,暗暗松了口气。 “说说看。”独酌之人淡淡言道。 莫天怔了下,方才反应过来主子是何意思。忙将刚才在门边所听所闻尽数道来。 他刚开始说的时候,主子没任何反应,他便越说越是顺溜。 谁知说起秦姑娘诓那秦三老爷、让他入了套时,屏风那侧忽地传来一声异动。 却是男子抬指轻叩了折扇的玉制扇骨,发出一声轻响。 莫天忙住了口。 半晌后—— “仔细查查。不容有失。” 莫天得了令,赶紧躬身答:“是!” 他回过身来,拍拍胸脯给自己好好顺了顺气。又忍不住扭过头去,往屏风那边看了眼。最终摇着头叹了口气。 二爷这次也太乱来了,竟敢私自跑出军营!主子动了怒,亲自来捉人。这下麻烦了。也不知二爷能不能留得半条命回去…… 屏风另一侧。 霍容与微微垂眸,望着杯中的光影。 透过液面上不住晃动的暖光,他好似又看到了她俏丽的容颜,和动了‘坏’心思时狡黠的笑容。 长年征战。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暗无天日的厮杀,永无止境的搏斗,好似炼狱,能将一个人的意志慢慢摧毁、磨平,将一个人的心撕扯得支离破碎,再也无法愈合。 幸好有她。 她就如这黑夜里的一抹暖光,时刻陪伴在他身侧,温暖他,融化他,让他保留着一颗炽热之心,不至于迷失了自己。 可是…… 当他在空荡荡的宫殿之中暗暗打算着,准备等她战场归来后便将自己的心思向她尽数坦白,与她携手治理这万里江山时,她,却不在了。 他的世界,就再也没了阳光。 霍容与薄唇紧抿,死死地握着酒杯,泛白的指尖微微颤抖。 明明与自己说好了,再也不去想她。既是重活一回,又有了机会来守卫这大好河山,就也应该知足了。 可是每每听到谁做了和她相仿的事情,他还是控制不住,总是会去思念。 努力平缓着气息,半晌后,举杯,一饮而尽。 辛辣之感滑过唇舌进入肺腑。 留下的,却全是苦涩。 “……主子?主子?”莫天的轻唤声在外响起。 霍容与顿了顿,问道:“何事?” “他们要走了。属下派人跟着吧?这秦家人也真不简单,短短日子竟是让二爷跟他们这般交好,不得不防。” 许久后,霍容与方才淡淡地开了口。 “也好。” 秦楚青十分头痛。 她看着前面勾肩搭背、摇摇晃晃、不住叫喊着唱歌的两个少年,恨不得立刻离开三丈远,装作不认识这俩人。 这才几杯啊! 秦正阳就也罢了。霍玉鸣怎么也醉了? 是。刚才她是想让两人赶紧和好,所以劝他们两人喝杯冰释前嫌的酒。 结果二人干了一杯后,觉得对方越看越顺眼,又有烤肉下酒,他们索性放开膀子对喝了起来。 然后……就是这么个结果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