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妍窝在刘卓怀里,伸手拉住刘卓的手抚在自己还不太隆起的肚皮上,声音轻柔的说道:“这是咱俩的第一个孩子,这几日我怕你生我气儿,便没来得及告诉你,然而今日看着你那焦急的模样,我有些悔了,我应该第一时间便告诉你的。看着平平的小腹,里面居然有一个小小的生命,觉得非常神奇,这份喜悦,我一直想与你分享,还好今日什么事都没有,若是……若是——” 刘卓伸手压在她的唇上,吕妍抬眸看去,刘卓一双幽黑的眸子里有晶光流动,他很认真很严肃的说:“不准你说这样的话,我那日不该说这么重的话伤你,明知道你是为我好。夫妻本为一体,如你先前所说的,夫为天,天踏便不可活,所以你那天这么说,你并没有错,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们母子了,就让为夫守着你,再也不让别人伤害你。” “异……”吕妍不知不觉眼眶含有泪花,她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受老天眷顾,不仅重生,还让她寻到了一位好夫君。 “异,你不走,我也不走,我们就守在京城,守着父皇母妃,就承欢膝下尽孝,将来等孩子出生,我还要带着孩儿进皇宫见母妃,见父皇,也让他们高兴高兴。” 刘卓感动,捧着吕妍的脸,垂头吻上她的朱唇,轻轻的浅浅的,小心翼翼的,带着眷念带着怜惜,带着心疼,许久才放开,看着一脸驼红、眸中染上一层氲氤水汽的吕妍,刘卓艰难的移开目光,双臂把吕妍抱入怀中,下巴抵着她浓密乌黑的头发。 想起那日吕妍所说的,在得知吕妍怀有身孕那刻起,刘卓终于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就听她的罢,把手中的军队与追随的家臣幕僚平安送去彝地,自己到时再悄悄地潜回京城,暗中守护着父皇与母妃。他这一生从没有想过要夺嫡上位,他先前所想,只要能全身而退便好,如今有了妻儿,越发让他连着这全身而退的愿意都成了难达成的。想起父皇莫名病重,却苦寻医不觉,察不出什么问题,心里便已明白,连父皇自己也不再冶疗,这京城迟早是要变了,若再忧愁寡断,只会害得更多的人去送死。 刘卓搂紧怀中的人,那温暖的感觉让他心下一安,一定要保娇奴母子平安,一定要。 吕妍醒来时,刘卓早已去上早朝,看着空空如也的床沿,心情有些复杂,昨夜吕妍能感觉得到,刘卓是整夜紧紧地搂着她,未松开半分,怕是一夜未眠吧。 妙玉听到声响,机灵的走了进来。 吕妍问道:“后院怎么样了?” “回娘娘的话,是芙蓉殿的佘侧妃下的毒手。” “哦?” 妙玉上前扶起吕妍,接着把绣金丝海裳花的软枕塞到吕妍身后,吕妍靠着床头,沉思了一会,叹了口气,“该舍则舍,果然有魂力。” “妙真昨日去请太医时,奴婢派人跟踪了刘嬷嬷,见的是夏侧妃,伏法的却是佘侧妃。” “纪家势大,夏侧妃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若是两人同谋,总好过两人一起伏法,该断则断,手婉狠辣,这便是他们纪家,这次还多亏玉儿心细。” “是奴婢份内的事,娘娘好了,才是奴婢最大的福气。” 妙玉妙真一直跟着吕妍,是刘卓送给她的,当初两人跟着她进宫,同生共死,不离不弃,甚至有什么事情连刘卓都瞒着,只认她吕妍这个主子,就是这两人让吕妍省了不少心思,还是多亏了她们,也亏得妙玉这般心思缜密,脑子灵活。 “娘娘,有一事奴婢不知该不该讲。”妙玉开口。 “你且说。” “关在府中地牢中的佘氏想见娘娘最后一面。” 侧妃谋害王妃,若是传入父皇口中,便不是她一人的事了,还连累着整个家族,她又沾亲带故同刘卓是表兄妹关系,如今刘卓这样处理,才算是对母舅家最仁慈的,佘玉环知道自己已无回头之力,见她最后一面,也罢,都是将死之人。 “扶本宫起来,本宫见她一面便是。” 妙玉听后,脸色一变,道:“娘娘不可,太医说您需静养,何况那地牢阴暗,味道又重,娘娘您还是别去了。” 吕妍起身的动作一顿,的确那地牢什么味,她上一世也不是没待过,如今怀着孩子,一丁点异味都会让她呕吐不止,这地方倒还真去不得。 “佘氏几时回宗族?” “本是卯时三刻的,但殿下临上朝时又吩咐辰时启程。” 刘卓今日上早朝下朝后怕是会去朝云宫向郑氏禀明此事,所以才会推迟,也罢,就这样悄悄处理了,倒不如让母妃知道为好,也免得将来安个罪名在她身上,不好交待。 “那就辰时,我在西侧小门与她一见。” ☆、刘卓的改变 从东侧小门进府,从西侧小门出府,统共也才几个月的时间,吕妍想起第一次见到佘玉环的场景,那时无忧无虑有什么说什么的一位小姑娘,如今却变成这样,与夏氏同谋一起害她。 若没有夏氏,若佘氏还保持着本性,吕妍想,与她共侍一夫也不是不可的,毕竟她爱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