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卓是真的不知道,她先前以为郑氏不说,纪将军、刘卓的舅舅难道就没有一人向他从旁透露?若无透露便敢今日盛装而来? 吕妍闭了闭眼,语气不见任何情绪,匆容的说道:“都是服侍殿下的姐妹,就让人快快接进来吧,这天寒地冻的别把人给冷着了。” “诶。”刘嬷嬷领命去了,心下却叹了口气,王妃才入府,侧妃便抬进来了,也不知道殿下是怎么想的。 妙玉见人走远,便上前把寝门合上,接着来到吕妍身侧,轻声说道:“女郎,先前府上便有东三殿没有起殿名,刚进府时,我细细打听了一下,这东三殿如今也只有殿首起了名字为“鸾栖殿”,是殿下亲手题字,另外两殿尚未娶名,如此侧妃之事怕不是出自殿下的本意。” 吕妍听后,心念一动,莫非刘卓真的不知道?如果他真的不知道,那郑家那边与纪家那边也太可怕了,知道她吕家家势在那里,由郑氏出面下了死命令,她吕家便拿他们没办法,先前她倒没有多想,现在细想起来,她吕妍这样的身份于他们而讲不正是好拿捏么,就算刘卓性子刚毅,但人是她吕妍答应的,这黑锅她吕妍是背定了。 吕妍双眸微微一眯,先前她忍着,是对郑氏的愧疚,如今若再想塞女人进来,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上一辈子在如斯环境下她吕妍便不是一个好拿捏的人,这一世也一样。 吕妍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便派妙真去寻了黎管家,把人安置在另两殿当中,殿没有取名,待明日梁王殿下再取不迟,但里面该布置整理、人员配制还得按着侧妃的份例来行事,相信黎管家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刚才在大门处停滞,居然要黎管家来鸾栖殿问话,黎管家就应该知道来人的身份。 吕妍坐在雕花紫檩木大床床沿,身子未动,可心却有些凉,似乎刘卓来不来已不重要。 刘卓心急,明明前殿客人极多,皇上一早就携皇贵妃娘娘回了宫,他也就绕了一周便寻个了缘由装醉被人扶了下去,从锦华殿到东三殿本就不远,走至半路,刘卓身子猛的站直,把刘质吓了一跳,就见刘卓轻松的甩了甩胳膊,含笑道:“今夜可是我的洞房花烛夜,怎可以喝醉?”说完,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绯红。 陈质很想大笑,还是憋住了,的确一向冷情的殿下能有个洞房花烛夜实在不易,想到这儿陈质更加的想笑,见前面的人有些迫不急待的往前阔步走着,全全不顾王爷形象,陈质在心里切了一声,亦步跟随在后。 刘卓没走几步忽然又停住,回头看了陈质一眼,道:“左羽林大将军,你还要跟到几时?” 陈质一怔,面色有些尴尬,他刚才完全是无意识的跟着,只怪平时跟惯了,平时他的起居不都是他打理么,倒是忘了从今以后他身边有了王妃打理,况且今夜还是王爷特别稀罕的洞房花烛夜。 刘卓见陈质一愣一愣的,叹了口气,语气一肃:“别再跟着我了,以后我也不用你服侍了,以后我身边也有人了。”说完,喜滋滋的往前走,再也没看陈质一眼。 陈质看着刘卓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到今日他才发现一向严肃的王爷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还真是稀罕的洞房花烛夜,还真是稀罕的“我也有女人了”,像是没见过女人似的。想到这儿,陈质顿了顿,自己虽然有几个红粉知已,却没有成亲,身边也没有一个照顾自己起居的女人,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了。 刘卓轻松的脚步进了鸾栖殿,可鸾栖殿却静悄悄地,他微微一愣,也没太在意,梁王府一向都静,并没觉得不妥。从前殿进入后寝房,一路见到几个丫鬟婆子恭敬的守候,到了房门前,刘嬷嬷携众丫鬟候在那儿。 吕妍也不知静坐了多久,直到红盖头下露出一双嵌宝靴履,精神才猛的一振,直到刘卓挑起她的红盖头,她才慢慢抬眸,就见刘卓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眸里尽是欢喜,明亮得如那星光,让人沉醉其中。 两人就这样含情对视,后面响起刘嬷嬷轻轻的笑声,惊醒了两人,刘卓双颊一红,忙回过身,把喜秤放回锦盘里。 吕妍红通通的脸烧得有些头痛,今日看到一身红衣的刘卓是如此的俊美非凡,一向冷郁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那眉眼似乎都含着深深情意,整个柔和的轮廓在吕妍眸中就像在梦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