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已经明显隆起的小腹,无奈道:“你别是要等孩子出世再成亲。” 豫章委屈道:“你也知道他脾气倔,吃奶的劲使出来,可算哄得他不生我气,一转眼师傅又云游去了,连个主婚人也没有,一拖就拖到现在。” 萧琮哈哈大笑,心里早已打好主意:“这好说,我看就在朗月楼把你们六个的喜事一起办了。” 婚事筹备近三个月,等朗月楼里贴起喜字挂起红绸,已到了入冬时节。 早在半个月前,萧琮终于拿下黑木分堂这块难啃的硬骨头,加上三对新人婚期将至,可说是四喜临门。 依着大家的意思,婚宴当日并未邀请什么江湖显贵,只有相熟的亲人朋友,更似家宴,却也因此闹得厉害,全无顾忌。 萧五、萧七、豫章三人牵着自家夫郎拜过花堂,众人仍拦着不许进洞房,非要她们当众揭开盖头,给大伙瞧瞧新夫郎今天的模样漂不漂亮。 历来没有这样的先例,三对新人都是不肯,却架不住满屋人一径地起哄。 萧七是个直脾气,没一会儿就嚷嚷道:“揭就揭,又不是娶得丑八怪,怕给你们看么?”才要动手,手上红绸便被身边轮椅上的男人拽了一拽。 萧七一愣,立时改口道:“哎哎,这不对,还没入洞房就揭盖头,算哪门子规矩?” 萧四“啧啧”两声,不肯饶她:“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咱们小七娶了夫郎,倒是野马上缰,守起规矩了?” 众人哄堂大笑,连说她日后准是怕夫郎的命,不给看就算了。 萧七哪受得这般激,大嗓门道:“你们不看我还偏要给你们看,看准了别眨眼!” 阮封屏不妨她说风就是雨,盖头挑起,眼前骤然亮堂,下意识想要低头,又不愿教人看笑话,只得生生忍住,脸颊却是通红了,惹得众人一阵嬉笑。 他早年身为一堂之主,素来举止端方,何曾被人如此打趣过,面上虽没显露出来,心里却恼萧七无状,教他这般出丑,恨不能立时找条地缝便钻。 萧五和豫章看够萧七的热闹,倒也不再扭捏,一齐揭了盖头。 楚砚秋不似阮封屏那般好脾气,登时便翻了脸,抬脚狠踢萧五一记。 萧五平日和他打闹惯了,总仗着武功高强,教楚砚秋连衣角也碰不着,逗得那人兀自生闷气。 方才这一脚原本也能轻易躲开,她却不知为何不想躲,硬挨了这下。 楚砚秋目瞪口呆,想不到她今日变得这样笨,竟当真中招,转念想起自己恼怒之下力道不轻,忙拉着萧五要看她腿上伤处,却被萧五拦着,直急成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 “怎么不知道躲,快给我看看,别伤着骨头。” 萧五揽着他的腰,瞧着这只爱咬人的小野猫为自己担心着急的样子,一颗心好像泡进糖水里,腿上再如何疼,也都顾不得了。 沉默寡言的萧五总是行动先于表达,心中一动,将楚砚秋狠狠拽进怀里,低头便在他额上吻下。 楚砚秋猝不及防地跌在她胸前,脚下还站不稳当,就被逮个正着,浑身僵得不会动弹似的,任她施为。 直到四周传来压抑的低笑,他才省起身在何地,忙挣扎起来,伸手推开萧五。 萧五的脸皮远没他那么薄,只顾拿手臂把人锁在怀里,动也不许动。 楚砚秋挣得脸上冒汗,耳根泛红,却奈何不得她。四周的笑声与视线着实恼人,他一咬牙,索性把脸全埋进萧五怀里,目不见物,便权当做四下无人。 豫章见此情景吹了声口哨,带头起哄。快要做娘的人,爱玩爱闹的心性却没收敛多少。 柳行的肚子一日日大起来,豫章恐他不能久站,教他半个身子靠在自己身上,一只胳膊从后面轻轻环住。 柳行侧过头,见她正是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连眼角眉梢都飞扬起来,不知怎地也跟着弯起嘴角,心中只余满足。 众人又笑又闹地将新人们推作一堆,他们越是羞窘,就越是变本加厉地折腾。 萧琮手里端着最烈的烧酒,一边跟着说笑,一边一碗一碗不要钱似的往嗓子里倒,乐得大醉一场。 眼前雾蒙蒙,脚下飘飘,正是将醉未醉的时候。不知哪个从后面推了她一把,将她也推进人堆里,刚要站住脚,对面一人被挤得朝她跌来,下意识一扶,竟将人抱个满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