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后人吧?” 苏因罗看了她一眼,了然道:“你是指那个姓冷的小子吧?” 萧琮忙道:“是晚辈唐突了。” “无妨。”苏因罗似乎并不意外,表情也甚是平静,“这小子的性子又冷又硬,舌头带刺,说话不中听,我确实不大喜欢。但事后想想,人的出身并非自己可以选择,若是生在普通人家,被父母亲人呵护着长大,或许也能长成个温良的孩子吧。” 萧琮忍不住道:“寂云的脾气不好,但似乎也……尽得家传?” 苏因罗顿时愣住,表情有几分复杂。 仔细回想起来,冷谦当年的性情比起冷寂云还要凌厉霸道一些,可她不但没有丝毫厌恶,反倒是爱极。 半晌,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涩然道:“大概……我只是无法接受冷谦和别人生下的儿子吧。”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许久,苏因罗才转了个话题道:“眼下血阁杀手整日盯着你们不放,这倒是个麻烦,再这么躲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她顿了顿,忽然抬手指着墙角处的书架道,“你去帮我把书架第二层最右边那格的书拿过来。” 萧琮隐约知道她的用意,依言取来一摞书放在她床边。 苏因罗侧身在这些书里翻了翻,从中挑出一本又薄又旧的册子递给萧琮。 “那日我击退血阁杀手的时候,你想必就有所猜测了吧。你猜得不错,当年冷谦确曾教给我一些克制血阁杀手的武功,本意是向我表明他绝不会对我发出格杀令,加害于我。而我对他也是全然的信任,因此虽然收下了这本书册,也只在闲暇时随意练过几招,知道些皮毛罢了。” 萧琮翻看着书中的内容,眼睛越来越亮,欣喜道:“太好了,只要学会这上面的武功,就不用再惧怕血阁杀手了。” 苏因罗却摇头道:“这上面记载的武功甚是奇特,恐怕无法在一朝一夕之间练成。” 萧琮笑容一僵,一颗心重新沉入谷底:“那岂非是无补于事,不知前辈可还有什么良策?” “方法倒是有一个,不过能不能成功,也只能看你的造化。”苏因罗不急不徐道,“修白想必已将药师门的心法口诀传授给你了吧,据说将此心法练至最高境界的人,无论悟性还是内功修为都将超乎常人,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对别派武功融会贯通。” 萧琮听了她说的这个办法,心中不免失望:“不瞒前辈,我现如今连第六层都还未突破。” 苏因罗却暗暗吃了一惊,她早看出萧琮的内功不弱,寻常人在这个年纪上能练到第三层就算是非常不易了,便猜她也许已经练到第四层心法,可万万没料到萧琮的进境如此之快,竟然和吕修白不相上下了。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修为。”苏因罗含笑看着她,目光中带着几分赞赏,“天下武学皆有相通之处,这样吧,从明日起,你就到我的练功房去专心钻研心法,我也可从旁提点一二,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助你突破第六层境界。” 萧琮知道苏因罗年轻时就已在一流高手之列,这二十年来潜心习武,功力更加深不可测,如今听闻她愿意指点自己武功,自然是心头一喜,诚心道谢。 不过第六层之后才是真正的难关。 药师门心法流传至今,只有祖师一人得以突破第七层。相传她冲关之时曾偶然救起一位身负重伤的高手,那人自知大限已到,便将毕生功力相传以答谢她救命之恩,却阴差阳错地助她练成最高心法。 萧琮心中虽仍抱着一丝希望,却也不相信自己能有同样的奇遇。 距离格杀令所限的十日之期越来越近,她不敢稍有懈怠,从第二日起每天都在练功房从清晨待到日暮,除了一日三餐和睡觉的时间,几乎把全部精力投入其中。 几日后,冷寂云的伤势渐渐好转,可以稍稍下地走动,而萧琮在苏因罗的耐心指点之下,顺利突破了心法第六层,除去感激之外,更对她敬如师长。 苏因罗也打心眼里喜欢萧琮这样性情豁达又勤奋上进的年轻人,有时看到萧琮甚至令她想起二十年前的自己,同样少年得意,仗剑江湖,却在命运的浪潮里大起大落,因此更希望她不要重蹈自己当年的覆辙。 顾忌着萧琮的处境,尽管苏因罗和冷寂云两人仍旧相看两相厌,却没再起过什么争执,偶尔遇见时甚至彼此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在这之前,曹禅已经向苏因罗辞了行,当日就跟方笑词、玉奚两人一道下山去了,但这天下午,冷寂云路过苏府花园时,竟然看到一个酷似曹禅的背影,急匆匆地闪进苏因罗的跨院。 冷寂云心中起疑,便跟着从无人把守的侧面翻进院墙,悄悄伏在屋顶上。 揭下一块瓦片,俯身望去,可以清楚看到在屋中和苏因罗交谈的人正是去而复返的曹禅! 冷寂云微微皱眉,侧过头屏息静听,却被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