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冷寂云深深地埋首在她怀里,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变成一块冰。 萧琮轻轻慢慢地吻他脖颈:“永远。” 冷寂云一愣,眼泪滑落下来,忽而侧过脸,嘴唇与萧琮的碰在一起。 萧琮从没见他这般主动,只觉他的样子美得动人,舌尖刷过男人的唇齿间,他便启唇迎她进去,像是化作了两根红线,终于被月老牵在一起,抵死交缠。 冷寂云的脸色似乎不再像方才那么苍白,有了一点红润,双手被萧琮轻按住,紧紧相扣。 “我后悔了,原本想让你回到你该有的生活中去,可是被你怨恨的感觉太难受……萧琮,我就要死了,有些话不能不说……其实在我的心里,早已经为你留了位……一直……等你来……” 男人完全地靠进身后温暖的胸膛,才发现自己的心可以这样地被另一个人填满。 萧琮怜惜地拥住他,抽出一只手一下下顺着男人丝缎一样的长发,细碎的吻落在他的发顶。 从未像现在这般痛恨自己,她的信任和包容给了很多人,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却唯独不曾真正给予这个倔强到令人心疼的男人。 “如果我知道是这样,我不会离开你,不会对你说那些伤人的话,我陪着你,陪你去龙棠山找解药……”萧琮懊悔万分,却不知该怎样弥补他。 冷寂云感到颈间一片湿热,心中也跟着酸痛,只觉一股热流从喉咙直涌而上,一下子喷在地上。 “寂云!” 萧琮又惊又急,用帕子擦他嘴边的血,却怎么也擦不净,又举着袖子去拭,直染得半边衣袖尽湿。眼见他血流不止,体温愈加冰凉,情急之下,萧琮只得拔出腰间短刀来,狠狠在腕上割出条口子,递到男人嘴边让他去吸。 “你这疯子……”冷寂云看她腕间汩汩流血,不禁眉头紧皱,虚弱道,“没用的,还不快去包扎……你……你是要急死我……” 虽然他们血阁之中也有需割破手腕的仪式,却也不是像她一样割得这般深,说着也顾不得胸中撕裂般疼痛,伸手扯下一幅衣襟去给她裹伤。 萧琮怕他着急更于伤势不利,赶忙接过布条来包扎好,自己心里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对了,阮封屏!他一定有止血的药物。 萧琮骂自己怎么就慌了阵脚,早没想起来,正掀了轿帘要喊人,却听四周忽然传来连片的马蹄声,不一会儿,四面八方已黑压压围上来一群人。 一个粗眉大眼的女人策马出来,道:“血阁的听着,快交出凤总管与林掌门来!” 阮封屏朝她身后望去,见对方约莫来了五六百人,个个兵强马壮,登时眼一黑,几乎也要急得吐血,待再看到冷寂云的情形,更觉火上浇油,急上加急。 “萧大侠,这药给左使服了还可有些好转,撑上一些时候。”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只药瓶来,交给萧琮,又看了看将他们重重围困的众人,低声道,“敌众我寡,今日怕是不能善了,阮封屏死不足惜,左使的身体却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萧大侠,你可否按照我说的去做?” “你说。” “稍后我率领这三百人突围,杀出一条血路,你就找机会带着左使冲出去,无论如何不要回头,一直往东去!” “东面?那不是去龙棠山的路。” “阁主不肯为左使解毒,回去了也是无用。你们往东边跑,绕过一处村庄,再往东有一山谷,燕谷药师门便在那山谷之中。” 萧琮了然:“燕谷药师门可解七月雪?” 阮封屏点点头,却不再多话,手一挥,命令血阁众人一齐攻向包围圈朝东的一侧。 一时间飞土扬尘,血肉相搏。 对方不防血阁人以全部人马攻击一面,竟真的给突开了一个缺口。 阮封屏见时机已到,最后叮嘱萧琮:“请萧大侠务必保证左使的安全。” 萧琮便将已服了药沉沉睡去的冷寂云抱上马背,自己也翻身上马,坐于他身后,道:“你放心,我拼死护他。”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