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吉云拨过来的,连忙倾身就抓过来。 屏幕上却是写着“林玉”两个字。 他按了接通,懒散地问:“什么事?” 林玉声音高亢地说:“琛哥,你电话怎么啦,一直打不通!店里来了一伙人,说要把店收了,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你快点过来!” chapter 63 吉云在潮湿的南方淋过那么多场雨都没事,居然刚一回来就病倒了。 一连几天,高烧不退,她整个人躺在软垫的床上,像是一尾陷入沙丘的鱼,完全是稀里糊涂的。 私护来的时候,张钰跟着进来看过一回,迷糊之中,吉云听到她说:“大概是被吓着了,她一被吓就会高烧,小时候就是这样。” 小时候的吉云是什么样,她早就不记得了,记忆里像是落了雪花,总是灰蒙蒙的一片天,凄冷冷的。 如果一定要从这记忆里证明她曾年少过,不多的一点回忆也留给了张钰,尽管她和张钰的关系一直处得不好,尽管那份回忆她一直想要忘掉。 都已经记不起那是几岁的事情,也想不起来曾经那个家的样子,只有路过母亲房间时暗红色的门,像是一堵无论何时都不会斑驳的厚重印记,压在她的心上。 张钰穿着一条长睡裙,举着空酒杯推开门,她身后是一晃而过的男人,只穿着条有些松垮的白内裤。 她逃也似地冲回自己房间,年幼的自己还并不明白一男一女独处时会发生点什么,但却出于本能的感觉出那分羞耻。 以至于很多年之后,自己长大,逃出原有的那个家,自以为可以摆脱那份难以言说的感觉了—— 可每每夜深人静,独自躺在房间里睁眼望向天花板的时候,还是能想起那男人穿着的,有些松的白内裤。 尽管是这样,张钰和她的父亲还是维持着形同虚设的婚姻。 每一次回溯都有一个轮回,每一种病都有一个周期。 昏睡过几天之后,吉云终于退了高烧。挂了几天营养液,人是饿不死,胃里却是空空的,有了力气,她自己坐起来吃东西。 正喝着粥的时候,私护进来说有人来访,问了名字叫素什么,吉云连忙要她转告门卫放行。 和几日前相比,素娴气色好了许多,她将带来的一捧玫瑰拆了,将花瓶里原有的百合换了。 坐到吉云床边的时候,照例是上下打量了一遍这女人,然后笑着说:“看起来恢复的不错,面色还挺红润的。” 吉云冲她笑笑,说:“你喝茶。” 素娴不渴,就端着杯子捂手,说:“刚刚在店里喝了来的,肚子里饱饱的都是水。” 吉云问:“和谁去喝的,总不能一个人吧。” 素娴冲她直挤眉弄眼:“还能是谁啊!” 不用问也知道是她老公了,吉云说:“又和好了?” 素娴鼻尖叹出口冷气:“哼,他是这个意思,我可没打算原谅他。那事出了之后,一直乖乖的,晚上也知道按时回来陪孩子吃饭了,还成天老婆大人老婆大人地追着我喊。” 吉云说:“他这时候倒不惦记儿子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