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访的这家也是外墙崭新漂亮的小楼房,陈琛敲了敲门,只听里头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说:“是陈琛吧?快点进来,门没关。” 陈琛答应了一声,推门而入。一只脚刚一迈进,却见吉云没动。 吉云怕不方便,说:“不然我在外面等你。” 陈琛又回来,搂着她肩膀带她进去。 走至前厅,又将她松了下来。 屋檐下头,一个老人正坐在椅子上拔鸡毛。 咽了气的公鸡被泡在滚烫的水里,尾巴上绮丽的羽毛最先被拔下来,露出光秃秃的屁股。 腌臜的气味混合着湿热的空气钻进鼻腔,吉云难耐地捏了捏鼻子。 老人起初没抬头,絮絮地念叨着:“快元旦啦,打电话过来要住家里的越来越多,就一会功夫没看着他,转身就给我跑出去了。要不是你打电话过来,我还以为他跑小阁楼里睡去啦。” 外人面前,孩子要陈琛,到了这地方,孩子闹起别扭,伸手要起这老人。 陈琛刚一弯腰,孩子脚还没落地,跳着蹦着就跑下去,一把扑到老人身上,孩子抽泣着喊:“阿公!” 老人这才把头抬起来,斥责:“你这孩子老是瞎跑,遇见人贩子把你卖了,这辈子都见不到阿公。” 可拿胳膊端着孩子小脸,看到他额角的伤口,又心疼地直皱眉,叹气道:“破相了,破相了,你这以后还怎么讨媳妇。” 脸一转看到陈琛,刚问完:“什么时候回来的?”视线已经转到陈琛身边,紧紧盯上了吉云。 那视线如检阅,吉云淡淡望他,不知道是不是要离陈琛更远一些。 老人的眼睛浑浊,蒙着一层黄色的翳,此刻微微眯起来一些,端详了半晌,然后低声道:“陈琛,这是你朋友吧?” 陈琛说:“嗯。” “来村里玩的啰?” “嗯。” 老人又去伺候盆里的鸡,淡淡说:“哦,还以为我丫头回来了。” 老人话不多,陈琛也是闷葫芦,说不上几句就只剩下了沉默。 陈琛带乐乐去洗了个澡,哄他上床睡觉,再去厨房劈了点柴,给火塘里添了把火,最后拿把镊子给光溜溜的鸡拔光了头上的细毛。 一系列事情做下来,夜幕已然低垂,乌漆漆的世界里除了院子里亮起的灯,就只是小雨淅沥,杂乱地落到积水的地面。 吉云站在屋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风雨飘摇里的那盏小灯,罩着一面颜色发褐的塑料罩子,光线被过滤得暗淡又冰凉。 陈琛和老人打过招呼,搂过吉云走出这家院子。出门的时候,吉云又回头看了看,一楼的客厅高朋满座觥筹交错。 唯独一大一小聚在一张小桌子旁边,老人夹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