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猛地打个冷颤:“走吧,王爷。” 大烮的元宵节有专门的求子灯,每到花灯全数点亮的时候,几乎半个长安求子的妇人都涌去了。 慕容昕虽然还是一副“我们是干正事”的模样,却也调动不了宁卿的积极性了,她百无聊赖的四处瞅着,一面不时的打着小哈欠。 “困了?”慕容昕看着她那频率有些夸张的小哈欠,却也不急。 “王爷,公主府最近新出了事,管家查的严,昨日已经用了月休的假,今儿可不能回去迟了。”她眨巴眼睛。 “那就别回去了。” “……”宁卿一愣,“这不行,那个人还没找到呢。” 她说的那个人是当年让宁妃直接做实巫蛊案的一个关键证据。当年,外有宁相的“谋逆”手书残卷,内有那些宁妃写在巫蛊小人上的字迹。但是在说到这些字迹的时候,宁妃一直未曾承认,而她唯一能够留下字迹的要么是宫中佛堂手抄的佛经,要么是出阁前写在家中的诗词闺墨。 而宫中佛堂一次意外的失火毁掉了所有经卷,所有明察暗访的千丝万缕的证据指向了宫中一个太监,这个太监在长公主出宫前曾经侍奉过他。 据说那场大火也一起烧死了这个看守佛堂的老太监。 但是,慕容昕的核查却有另外的不同:“那具烧焦的尸体牙齿不对。那个老太监虽然年迈,却也是口齿俱全,但是那尸体,内中的大牙少了好几个。” 他一直相信这个老太监是通过各种渠道离开了皇宫,而能够给他提供相应帮助,或者相应指示的便只有他昔日的主子——阳邑长公主。 可惜,这条线索到了阳邑此处,便如同铜墙铁壁一般,连插针的缝隙都没有。 慕容昕道:“那个人,就算是在长公主府,没有十年八年的时间,你也绝对挖不出来。索性这样浪费时间,倒不如借元宵节的机会离开长公主府。既是神不知鬼不晓,又不会有人查到你。每年的逃奴都有那么些,也不差你这个。” 搞了半天…… 宁卿神色一沉,站定道:“王爷,阿恒虽然身份低微,但是此事关系重大,如果王爷觉得阿恒无关紧要或者愚钝不堪,不值得将计划共享,那倒也不必浪费时间在此瞎转。猫有猫路,狗有狗路,只要可以将我父亲一事沉冤得雪,就算真的要花上十年,那也无妨。” 慕容昕正在一处旋转的跑马灯前,他听了这话,眼睛从上面的灯谜上转下来,先是一笑,见宁卿紧绷着面皮,安抚的拍拍她,叹口气:“你说这些话,不是无端端堵我的心么?我还以为,那日在画舫我们已经有了默契,看来还需要培养啊。计划这东西,永远不及形势变化,难道,你以为还有列在纸上一条条一句句严丝合缝跟门轴一样的东西?不,我做事,只看方向,没有计划,所有的谋划都是与时俱进,跟着形势走的。比如,今天元宵节,那我们就充分用用这个时机,先恢复父皇对我的信任和权利再说。只有先得到了信任,然后才能筹谋其他的东西。现在坐在皇位上的天子,如果他不信任你,就算你把血书扔在他面前,他还以为你是用朱砂写的。懂了吧,傻丫头,还猫有猫路——我先说好,我可不是狗。” “所以,王爷现在在做的,一是趁着元宵节让阿恒以逃奴的身份离开长公主府,断了这条线索,二是赏着花灯,猜中所有灯谜,然后得到陛下的信任?” 慕容昕微微一笑:“聪明。” 宁卿转头去看旁边几盏精致华丽的花灯,形状各异,上面的字谜每一面都不相同,她吸了口气,尽量平静道:“那王爷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