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色如常,淡淡扫了阳邑一眼,仿佛漫不经心,却让阳邑一下午的气都没顺过来。 两国相交,外庭比的是实力和气势,内廷何尝不是如此呢? 再后来,那贵妇状似不解的问道关于江南可采莲的典故,只说听说此词颇有深意,却是不知道深在何处? 皇后不语,阳邑公主正好回答:“听说北狄草原上女儿性情豪烈,大抵是一样的情怀。” 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却不知道采莲女是莲,谁是鱼儿? 蛮人贵妇自知失言,便笑着扯到了别处。 皇后这才面色稍柔,临了道:“明日入宫,可带得力的人才是。” 阳邑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人。生面孔,背景干净,性子执拗,却偏偏知道进退。 带上宁卿,倘若有了什么冲突,那也是微不足道的下人“不懂事”,真有什么,直接处理了下属即可,既圆了脸面,又顺了肺腑。 日头渐渐冒出来,晕了一地暖意,宁卿碎步跟在软轿后面,敛眉低目,阿锦走在她前面,轻轻咳嗽一声,宁卿抬起眼睛,她便冲她笑了笑,这是在鼓励她了。 在阿锦眼里,宁卿只是有点力气的混丫头,断然是没见过这些世面的,她本能的便有着一种善意的优越感,事事显出自己的见多识广来。 今日的宴会倒是和昨日不同,皇帝主持,皇后在侧,太子亲王一并顺序坐下来,因北狄习俗,女宾也在同席,只是在宴会的台前各自布置了薄纱遮挡未出阁的女子。 便有人低声嘀咕:“什么设宴,分明就是为北狄挑选和亲的人选。” “是啊,自古以来,没有比姻亲更妥当的联盟了。” “谁说的,当初裂云公主……” “嘘!” 声音低下去,宁卿站在阳邑公主侧面,作为随侍的宫娥,她们自然是恭恭敬敬站在一旁待命的。 阳邑的眉梢不由自主的挑动了一下,裂云公主是她最年长的姐姐之一,也是现在仅存的公主之一。 阿年和阿瑟跪在阳邑身旁为她布菜斟酒,阿锦年纪小些,和宁卿站一块,努力抑制住自己快要管不住的嘴巴。 宴会开始,歌舞升平,其乐融融,宁卿假装如厕,从宴会后面出来,她当年托宁妃的身份,对宫中行走甚为方便,因此不过三两拐弯,便到了一处人烟荒僻处,沿着这里,她仔细看了看日头辨别了方向,只要往着这里一直往前走,绕过两处廊角,应该便可以看见宁妃的冷宫之处。 冷宫并不是宫中固定的所在,对于这些后宫的女人来说,只要皇帝不再踏足的地方,都是冷宫,宁卿幽禁的地方更靠近掖庭一点,这里,曾经是一位得宠的妃子居所,后来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神秘死在此处,便荒废了。 对于深宫,从来不吝啬于鬼怪之说,常常有掖庭的罪人听见从不远处的陶然轩传来呜咽的哭声,至此,此处更加荒凉,皇后专门选择此处囚禁宁妃,其心可见。 加之日常宫女太监的懈怠,此处更加是人迹罕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