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猛地抬头,他的眉头紧蹙,呼吸急促几乎一瞬间失控,但是最终还是平和了下来。 远远,在寂静的宫殿中,听见外面有隐约的喧哗,大殿外有大雕扑腾飞过的声音。还有咕咕的不安的鸣叫声。 “如果我答应你,你能先解开他们的穴道吗?” 苏生手指翻转,司马手中的短刃已经到了他手里:“不无不可。” 他嘟了嘟嘴:“不过,还有一件事。”他笑起来,笑的有点残忍,“你总不能带着这么一位貌美如花的娇娘来服侍赫连吧?” 他扔手上的短刃扔下来,“你还要做一件事,剁下她的手。”他身子往后一扬,看着那牢固的鸳鸯铐,“或者,等着赫连氏要了她的命。” 宁卿瞳孔一缩,想要说话,却说不出话。想要动,却是丝毫不能动。 慕容昕几乎要暴跳起来,但是他只能在内心咆哮,不能做任何事。 “好好想想吧。没有手,至少比没有命强。我可以帮你掩盖任何事,做好所有安排,只是这位姐姐,是绝对不能和你一起出现的。现在我可以动用我所有潜伏的力量,来赌这一把。你就连这么一点诚意都不给,如何成事?而且,我想,以这位姐姐,可以为你孤身进永园这份勇气,也不会介意这么一点点的切肤之痛吧?” 短暂的沉默中,喧哗声渐渐近了。有夜鸟成群飞过,扑棱翅膀的声音从屋顶传下来。 司马终于捡起了短刃,他侧头看向那铜镜,铜镜中原本愤怒的慕容昕,此刻眼中竟然有了哀求的神色。 “阿卿。”他终于轻声唤出来,“这可能会很痛。”短刃落下的瞬间,司马也流下了眼泪。 第5章 赫连太后刚刚从一场迷乱的陶醉中震惊醒过来,一个铁球摆在她面前,那里面是个千疮百孔的女孩子,打开铁球上面的开关,坚冷的铁器分开,里面的人血肉模糊,连牙齿都渗透出血渍来,只有一点点微弱几乎不可察觉的气息。 赫连身上裹着一层丝绸,她冲旁边一个女巫点点头,那个女巫蹲下来,捏住濒死的宫娥脸庞,就像捏住一块快要碎裂的豆腐。 “是她。”她肯定的点点头。宫娥圆圆的脸像个麻袋一样垂下来。 赫连眼睛眯起来:“她在这里。外面那个是谁?”这个可怜的宫娥便是今晚宁卿假借面庞之人,方才,赫连沐浴时,在欣赏这些铁球时无意中发现这个空心铁球里的女子有些眼熟。 两个女巫面色一变:“莫不是单于他……” “他没那胆子。”赫连氏缓缓笑起来,“听说大烮女子身姿娇柔,更与北国胭脂不同,本宫倒是好奇——如何个不同?”她站着的时候,已经有随行的宫娥准备了温汤,赫连下令:“不要打草惊蛇,免得误伤了司马。将那个女人看管起来,本宫要亲自审。”她说罢,懒洋洋的走向温汤,温热的水汽中,鲜血如同盛放的玫瑰,湮灭在水中。 赫连摸着自己的肌肤,丝绸一般顺滑,她靠在柔软的垫子上,由着宫娥服侍自己,柔软舒适的手指按在身上,别有一番味道,她只觉得有小小的火苗在身体里面涌动,不由得轻轻哼起了歌。 然而下一刻,她的好心情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断了。 “不见?众目睽睽,那么多人看着,什么叫不见了?”赫连猛地站了起来,白皙的酮~体一览无遗,挺拔的身姿却没有人敢多看一眼,她柳眉一树,粉面生寒,温汤沐浴不但没有洗净一身血腥味,反而多了几分腥燥。 然后,她阴寒的笑了起来:“看来,是早有准备。” 永园的侍卫跪在常乐殿外听令,第一波搜寻的宫娥跪在台阶下,几个仍旧昏迷的宫娥躺在她们中间,她们是最开始陪着司马和宁卿去净房之人。 两桶冰水泼上去,几个宫娥立刻清醒过来。但是,她们连偷袭之人都没看到,哪里还能说出什么更有价值之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