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眼睛和嘴巴,跟城里的画上人儿一样,还跟我说,谢谢阿婶关心,那声音——也真好听。” 大家在魏景家门口的大树下议论纷纷,一致的赞叹声中,妇人们暗自庆幸,这么个玉琢的人儿还好是已经婚配。 “她的相公也着实好看,只是呆呆的,不咋说话。” “听说被山匪打伤了,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脑袋。”一个妇人有些可怜叹息。 “男人长得好看有个卵用,也不知道疼媳妇,他媳妇醒了那么久,都不知道端口热水。”一个有几分俏丽的村妇不屑道,她似乎深有体会的模样,对躺在病床上的宁卿多了两分同情。 司马无情的眉头微微一蹙,他受伤了,可他并不是聋子,习武之人本来五识就比寻常人清明些,加上这些村人嗓门也不算小,几乎字字都听的真真切切。 媳妇?相公? 他看着还在耐心接受村民关心和探寻目光的宁卿,本来久病初醒,身体就极度虚弱,她的嘴唇有了细细的碎屑,声音也是艰难支撑的模样,可是偏偏,脸上却没有一丝丝不耐烦,对每个人都是耐心的微笑,道谢。 对这些微薄的关怀她给予了自己能给的最大的回应。 司马突然就有点看不下去。 女人都是分不清状态吗?这个时候,需要的是什么?休息,静养。 他当然不会了解,重生而获得新生的宁卿,半生苦难,这样的状态已经是最安宁的时刻,苦难是最大的财富,它会让人在细枝末节中体味人生百态,而对善意充满敬意。 宁卿又微笑送走一个老翁,还没来得及和下面一个村汉说话,就看见窗边的男子缓步走了过来,他是奇异的存在,当他不说话时,他就像黑色融入深夜,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而当他行动,却像是喋血的宝刀,周身都散发着凌冽的气息,让人几乎不自觉就想退避三舍。 那个村汉眼看司马面无表情的走过来,不知怎么的,心头一虚,慌忙站住身形:“小娘子,你好生歇息,我,我们迟些来看你。” 司马站在旁边,冷冷的目光散发着逐客令。 不一会儿,整个房间就空无一人。 “听说,你是我娘子。”终于安静下来了。他在她面前停下,两人之间不过一臂距离,这样的位置,只要一步就会陷入极度的暧昧。 第17章 始乱终乱 宁卿的目光从他白皙的脸上滑过,微微一笑:“事急从权,还请公子见谅。” 她神色平和,带着让人心安的气息,眉目温顺,真如一个新妇:“如果魏大哥问起,不知道怎么称呼公子。” “在下东方雨。”司马淡淡道。 他探寻的目光看向宁卿,女子顺手将散乱的鬓发拨到耳后:“小女子宁即儿。” 司马目光低沉,看着女子绒绒的额发。 ——宁卿,宁即儿。 正在这时,魏景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几步走了进来:“小娘子,你的药。” 宁卿一看那成色,顿时觉得嗓子里面就泛起了酸味。 像是早有所预料一般,魏景嘿嘿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块白白的东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