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王淳的脸色,又赶紧然改口,“我虽然这样想,但也只是对你悄悄抱怨一下,其实不会真那么做。毕竟我从军时间太短,军功太少,爹自是不能将最难打的仗交给我。不过,将来我积累了足够的军功后,再点将时我一定会面对最强悍的突厥人!” 王淳笑着听她的心事,不由得问:“你在军中,可有因你是女子而不服将令,不听军法的?”自枇杷入了军营,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恐枇杷受了气,而她又不是能受气的性子。 没想到枇杷反问:“为什么会因为我是女子而不服将令不听军法的?只要我兵带得好他们为什么不服?” 王淳哑然失笑,“我真是白担心了,谁敢不服曾经带领少年营守营州,又曾射杀过左贤王,且武功智谋皆出类拔萃的小玉将军呢?” 枇杷却指指王淳道:“便是你,虽是老大人亲孙,可凭着你的才华名声,处事稳妥,接手德州北部郡县,难道还有人敢不服?” 俩个少年满怀信心,相视一笑,他们虽然借助了父兄之力,但是更多的是靠自己才走到了今天,就是有人想不服都找不到借口。 正说得投缘,木朵端了两杯茶送了过来,“这是放在深井水中冰的,正凉丝丝的,可以解暑。” 枇杷接了茶,一饮而尽,“真是好茶,喝了就觉得凉快多了。” 王淳一面去接茶杯,一面依旧看着对面的枇杷,摆脱了京城束缚又打了胜仗的她,格外地英姿飒爽。剑眉飞扬,双目生辉,又因刚刚在烈日下骑马巡营回来,额上带着一层细汗,双颊的颜色也鲜艳欲滴,刚饮了茶口边还留有一丝湿润——这样的枇杷最为鲜活,就似那带着露珠的枇杷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神思恍惚之间,那茶杯不知怎么一下子掉到了地上,茶水四溅。王淳被惊了一下,赶紧笑道:“我,我不小心了。” 送茶的木朵脸上泛起了红晕,急促地解释着:“是我,是我没端好,我再倒一杯来。”说着捡起茶杯跑了。 枇杷见状轻声笑了起来,“是不是因为德州收复了,你心情太好,竟然穿着如此整齐鲜明,实在太过引人注目,木朵她们可没见过你这样的京城名公子,都看得呆了。” 王淳因为相貌过于出色,平日最不喜穿新衣,就连衣服的颜色也都是极不起眼的。这一次前来劳军才戴了玉冠,穿了崭新的袍服。今日因为与枇杷在一起出营,他特别又换上了那件崭新的青绸袍子,一张脸更显俊俏过人,一路上已经引起很多的注目了。 此时因他心里有鬼,被枇杷一笑便有些急了,忙道:“我哪里有你引人注目,我看你穿一身的红才真漂亮呢。” 果然枇杷头束着金冠,身穿火红的箭袖战袍,下面露出一截大红的裤脚,一双红香羊皮小靴,果真英姿飒爽,顾盼生辉。王淳就是贪看她的风姿才没去瞧凉茶的。 枇杷亦觉得有些不自在,前些日子连续征战,身上的衣服早已经又旧又破,恰好王淳将娘给自己做的新衣拿来,她才里外都换了新的。现在看看王淳和自己的两套新衣,总觉得有点说不出的感觉,尤其是她隐隐听到不远处木朵几个正把他们俩人的名字放在一起说着什么。 心里怪着王淳长得太好,跟他在一起说说话都这样麻烦,但到底不好意思埋怨出来,遂四处张望,想找些话题混过去,突然远远看到几个衣着华贵的人进了父亲在中军的大帐,便站起来道:“来人了,恐是江州、河东节度使等地派人过来了,我们去看看。” 到了帐前,外面已经聚了些将领,大家都极关心江州、青州、河东等处来人带来的消息,正低声猜测着,枇杷亦不敢随意入大帐,也与这些将领们站在一处打听着。 爹带着德州军和玉家军打到了范阳,虽然一鼓作气将柳城围住了,但是兵力尚不及柳城内,兵法所谓“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以目前已方之力想将柳城内敌人完全消灭是不可能的,是以爹和老大人一面向朝廷上书请求增派军队,一面向周围的州郡刺史、节度使府送信,请他们出兵助战,以期将被困柳城的左贤王南下这一支突厥人和伪梁太子一部人马全部困死。 朝廷先前已经来了信无兵可增,现在能否将左贤王留下就要看附近州郡的官员将领们了。 就有人问:“王公子,你说他们能出兵帮我们围攻柳城吗?” 王淳轻轻摇摇头,“京城又起了内乱,朝廷尚且无法增兵,他们恐怕也难。” 一直跟随父亲的几位老将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朝廷里当官的都是傻子不成!现在还内乱什么!总算将左贤王困在了柳城,竟然不派兵,要白白将突厥人放走吗?” “明天我们把突厥放到京城门前,他们就不乱闹了!” 虽然大家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