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依旧不放心,向车外道:“阿鲁那,你可听到了?那天不许与枇杷分开。” “我听到了,”阿鲁那答应,“夫人放心吧,我保证一直陪着枇杷。” “那好,十四那天我中午就出门。” “天黑才能看灯,为什么要去那早?” “我们要先吃饭,然后在一起看灯。”其实然后还要去陇上踏歌,只是枇杷没说,娘要知道了就该不让自己去了。 “真是玩疯了。”杨夫人嘀咕道,但其实心里倒也认可,毕竟女孩子也就这么几年能多玩玩,所以只要不出大格,她就不会反对。 枇杷见解决了心头的一件大事,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因为娘的怀里又软又香,便也不起来,只用双手环住娘的腰,闭上了眼睛。 车子摇啊摇的,还真舒服。 杨夫人见枇杷不说话了,赶紧低头看她,见她朦胧欲睡,哪里敢让她就这么睡着了,“枇杷,不许睡,一会儿到了家下车小心受了风,等回房再睡啊。” 枇 杷口齿含糊地说:“我不睡,我只眯一下。” 杨夫人拍着她的脸,“别睡,”又哄她说话,“我看你戴着我的钗子,是从彩头中拿回来的?” “嗯。” “只先拿了这一样?” “她们让我先挑喜欢的东西,剩下的再分给大家,我只拿了这个。” “这就对了,我们家虽然不富,但是可不要有小家子气,虽然你球打得好,但也要有大家的帮忙才能得胜,千万别以为是你一个人的功劳。” “我懂的。” 娘俩一问一答,终于到了家里,杨夫人用披风将枇杷包严了才让她下马车,直接送她回了她的耳房内,亲手帮她更衣洗漱将她送进被窝,放下帐子才走了。 枇杷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又是神清气爽,练了武吃过朝食,就把琴搬到娘的屋子里弹,每曲结束都要问娘,“怎么样?” 这些日子因为练球和过年,她落下了不少的功课,昨天娘已经答应十四让她与青河一起玩,而十五那天她还要与王泽、临川王他们午夜相聚的事还没有来得及对娘说。现在正是好好表现的时候,只要把功课做好了,提要求就能理直气壮,娘也能爽快地答应。 杨夫人还不知道枇杷转着这样的心思,一面做着针线一面听,又认真地点评几句,最后还心疼地说,“也弹了半个时辰了,你歇一会儿吧。” 枇杷起身,又道:“我今天要多写几篇字。” 娘不由得笑了,“怎么这么乖?” “我每天都很乖的!”枇杷说着让人把笔墨拿来,就在娘的榻上写了起来,写了一张娘就拿过来看,“不错,不错,又有进益了。”替她一一摆在榻上晾着。 这时侍女送进来一张礼单,“外面来了个人,说叫曲七,来拜见小姐。” “曲七是谁?”娘奇怪地问。 不管是枇杷还是还是三哥,都没有向她提过曲七,是以她根本不知道。 枇杷早已经恨恨在将笔放在案上,看也不看那礼单,“东西都退回去,说我不见!” 杨夫人心里已经明白大半,便向侍女道:“出去只说小姐不见外男,东西也一定不能留,但语气要恭敬。” 侍女答应着退了出去,一转眼又回来了,“那个曲七又说要拜见游击将军。” “没告诉他三哥没在家吗?” “说了,可是他就是要等着。” 枇杷跳了起来,刷地抽出了腰间的鞭子,“我去把他赶出去!” 杨夫人一把按住女儿,“他要见你哥哥,不算违理,也与你无关了,你不许再管。”但又对那侍女道:“他要等着,就把人让到外面的厅里,上壶茶就不必管了,随他等着吧。” 枇杷虽然恨不得几拳将曲七打出去,但心里却明白娘的安排是对的,于是便道:“三哥这两天不知有什么事,天天不在家中,还把我的钱都借走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