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真正全力以赴攻占各处。” “突厥人特别穷,他们一向是什么都抢的,”枇杷在营州多年,对于突厥人进犯时大肆抢掠的习性还是非常了解的,但是她还是听出王泽语气中的谦逊,便道:“我想突厥人对于崇仁坊、亲仁坊的进攻还是很猛烈的,毕竟这里看起就很有钱的样子。” 就是枇杷只出过一次王家,但她也清楚王家所在的崇仁坊和隔壁的亲仁坊都是宗室世家所居之地,这里的建筑分外高大轩昂,突厥人自然也能看得出,所以他们为了多抢些财物也会猛烈进攻。 临川王点头道:“是啊,当时京城里不止是宗室大臣,还有很多百姓也逃到了崇仁亲仁坊,王大哥出面将所有青壮组成几个队伍,各划定区域防卫,又一直鼓励大家坚持到勤王大师前来解救。大家也都知道如果被突厥人攻破了坊门,只有死路一条,所以都拼了命,丧身崇仁坊外的突厥人就有上千!” “原来京城人也没有都被突厥人吓跑,你们真勇敢!” 听到枇杷热情的赞美,临安王摇头低声说:“其实我不勇敢,皇兄走的时候没有带上我,我带着宫人们追过去时已经晚了,又被进城的一支突厥人拦了回来,后来就逃到了王家,是王大哥救了我,否则我肯定被杀了。” 皇室中人落到外敌手中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枇杷也听说在天宝之乱时,安禄山将所有没有出逃的宗室公主二百多人全部杀掉了。再想到突厥进犯时临川王不过七八岁,这么小的孩子却被亲哥哥弃之不管,枇杷心里对临川王最后一丝的不满也没有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你曾与王大哥一起阻挡过突厥人就算是很勇敢了。” “王大哥才是真正勇敢呢,”临川王又道:“他那时几天几夜都没睡,一直在崇仁坊和亲仁坊带着大家防守,才终于保住我们。” “就像临川王所说的,我也不是真勇敢,因为突厥人已经进了京,而王家一门都没有机会离开,我总不能束手就擒吧,于是才带着家仆和长安百姓与突厥人一拼的。”王泽笑道:“枇杷,我们都比不了你,你才是真正勇敢的人。” “若按你们这么说,我也不够勇敢了,整个营州的人都不够勇敢了,”枇杷反驳道:“我们世居营州,正是因为突厥人来抢我们的土地、粮食、人口,我们才会与他们誓死相拼的!”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 枇杷突然又奇怪地问道:“营州大捷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但是京城里的捷报怎么没有传出去,就是邸报上都没有呢?” 临川王马上道:“是我皇兄不但不让在邸报发出去的,就连魏国公这么大的功劳,早就应该出仕了,可是前些天才勉强得到右千牛录将军的职位!右千牛录将军只是闲职!” 王泽已经出言打断了临川王的话,“王爷,不要妄议朝政!” 但是枇杷已经明白了,皇上那样不顾一切地跑了,留下的京城没有被突厥人攻破,他就算高兴也不想表彰,免得显出他的胆怯。 朝中有这样的一个皇帝,真是很丢脸。但是他又毕竟是皇帝,大家又都不能随便议论他,不过每个人心里都是有数的吧。 就像在营州,大家瞧不起陈节度使,轻易也不会在他面前说,但是营州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从心里敬服他。 果然临川王嘀咕了一句,“京城那么多人亲身经历了那些日子,还能让人人都不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总没有好下场的。” 王泽却道:“我能以白身直接做右千牛卫将军,皇上待王家很优厚了,毕竟我们王家世袭魏国公爵,已经几十年没有官职,没有为朝廷进忠了。不说别人,就比枇杷的父亲,身经百战,现在不过是左千牛卫的中郎将。” 枇杷也道:“我爹原来只是捉生将,一步步升到了中郎将,他也一向很感念皇恩的。”原先在营州提起皇上、朝廷大家都觉得又遥远又崇敬,是以玉进忠接了铜鱼符调令,就立即交了宁远军进京。 不过,现在枇杷心里似乎有了一点小小的变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