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刀压住我的剑时,我当时真想,如果就这样过去了也不错,起码不用这么累了。” 坐在枇杷另一侧的阿鲁那听到这样的奇谈怪论,噗地笑了,“你可真傻,死了哪有活着好!” 陈博甚至没有去看阿鲁那张纯朴的脸,就知道他是不懂得自己的,也不解释,只是看向枇杷,只见她已经闭目养神,但听到自己这样一说,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向自己看了过来,“阿鲁那说的对,还是活着好。” 只这一眼就让陈博明白,枇杷是懂自己的,可是她并不赞成自己颓废的想法,又赶紧解释,“我,我并不是一直那样想的,就是那一瞬间而已。” “所以,赶紧歇一会儿。”枇杷说着又闭了眼睛。 刚刚陈博虽然是坐下了,但他一直没有真正放松,现在学着枇杷将头靠到了城墙上,四肢摊开,身子放软,马上有一种百骸俱舒的感觉,而且就是满是血腥的空气中,他还闻到了淡淡的香气,一定是枇杷身上的!他用力嗅了嗅,又想要是一直就这么坐着该有多好! 可是陈博觉得自己也只是刚刚闭了一下眼睛,就听到负责警戒的将士们擂起了战鼓,突厥人又开始了新的进攻。他想一下子跳起来,却被沉重的铠甲拖累得又坐了回去,冷不防一只手搭上了他的手臂,他借着这只手送来的力量站了起来,脸已经红透了。 帮忙的人自然是枇杷,但她根本没有在意,只是随手拉上一把,而眼睛正向城外看去,“南城墙这边的突厥人比东边的多了很多啊!” 说完已经搭好了弓,瞄向走在最前面的突厥人,只等他们进入射程就一箭射过去。阿鲁那也已经站好,将他的横刀放在城墙的箭垛上,拿出了角弓,与枇杷做出了一样的姿式。 陈博收回了目光,在城墙上来回走了一遍,让将士们做好准备,自己也将剑拨了出来做好战斗的准备。 突厥人应该是疯了,他们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冲锋,甚至上一次被打下去的突厥还没有撤下去,就又有一波新人冲了上来,枇杷早已经停止了思索,只是木然地发出一箭又一箭,看着一个又一个突厥人倒在她的箭下。 “枇杷!” 她恍若未闻,直到手臂被拉住,“别打扰我!” “ 是三哥要你过去!”陈博向她说道。 不远处,三哥正向她招手,“枇杷,你过来!” 枇杷收了弓,赶紧跑过去,“什么事?” “你看那边,”三哥正坐在木轮车里靠在一个城垛下,脸上却还很干净,神情也平静,他指着城下一处飘着绣金大蠹的地方,“那是左贤王的王旗,那个穿着明光铠的人应该就是左贤王,他刚刚走进射程之内。” 枇杷细看一下,果然如此,又明白左贤王一定发现了南城墙是营州城最弱的地方,然后选定这里做为主攻之地亲自前来,看样子因为战局太紧张左贤王也坐不住了,他离开绣金大蠹向前走了几步,正挥着手说着什么,“可是他周围的人太多了,还拿着盾牌时刻准备挡住城墙上射去的箭。” “我先射三只透甲箭,将他身前的执盾武士射倒,你再发出三只长垛箭,全部射向左贤王的脸,他全身上下只有脸上没有被铠甲包围。” “在我的箭还没到的时候,你的箭就要发出去,在其他人赶去护卫的左贤王之前就要射到!”三哥看着左贤王处,冷静地命令枇杷,“记住,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 枇杷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虽然一向自诩箭法不错,但是她一点也没有把握射中!毕竟距离还是太远,左贤王他们也就是勉强进入射程;而且目标也太小,戴了兜鍪后只显露出来半张脸;再有时机也太难把握,不能早,要在三哥射倒武士之后才有机会,但又不能晚一点,免得别人冲过来挡在前面,“要不然我把父亲找过来吧?” 说完后枇杷也知道不可能,父亲那里脱不开身不说,就是时间也等不起,万一左贤王再退了回去呢,“阿鲁那的力气比我大,箭法也不错了。” “枇杷,不是因为你是我妹妹我才叫你来,要知道在这里你是除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