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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夏的外公,大多是什么《妙法莲华经》、《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只有一本《诗经》混在里面,显得与众不同。傅泽明对佛经不感兴趣,便开始看那本诗经,发现书里夹着很多张薄薄的纸,纸张都很旧,发黄发脆,每一张上面都有人用稚拙的笔迹抄录了《诗经》里的某一篇。

    傅泽明想,虽然一看就是小孩子练的毛笔字,但在小孩子里,这字也真够丑的。

    祝夏正在重温《哆啦a梦》第六卷 里《大雄未来的新娘》这一话,他瞥到傅泽明从书里拿出好多张纸,凑过去看了眼,忍不住说:“我小时候字竟然写得这么丑。”

    傅泽明觉得这话没法接,附和不太好,说不丑又简直是闭着眼睛说瞎话,

    祝夏从傅泽明手里那叠纸里抽出一张看,除了感慨自己的字真他妈丑,还发现这张纸上抄的诗里有两句特别好,祝夏把那两句反复看了很多遍。

    下午太阳出来了,祝夏带傅泽明去近处一个风景很好的小庙逛逛。终南山自古就是仙都福地,山林深处藏着无数小小的道观庙宇。

    山里的晴雨一变换,完全就是两个世界,饱含水汽的白色烟云散去,现出山林的本来面目。因为昨夜的大雨,路上遇到的溪流小河都水位猛涨,还遇见了两处小瀑布,这种瀑布会因为一场大雨出现,也会因为一个晴天消失。

    过一座用三颗树扎成一排的桥时,下面的水已经和桥面一般高。为了安全起见,而且山里也没有其它人看见,无所谓丢不丢脸,两个人拽着手一前一后地过桥。

    爬到山顶看见那座破破烂烂的小庙,两个人出了一身汗。

    那座庙真的极小,比祝夏家的“大别野”还小,只是多个二层楼,孤零零一座耸立山巅。虽然破得朱漆剥落、匾额不存,但檐角飞挑、傍云而建,很有几分世外之地的意思。

    可庙门上挂了把大铜锁,锁上锈迹斑斑,显示这座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祝夏不死心地敲了敲门,当然不会有回应,他丧气地说:“我上次来这里还有人,是个不爱欢说话的师傅,他还请我喝茶。”

    傅泽明说:“可能下山了吧。”

    他们同时想到另一个可能性:也可能和祝夏的外公一样过世了。

    但谁也没有把这个可能说出来。

    在山里,隐士的死亡和落下一片叶子没有区别,只是回到根系,如果在山外没有亲人,那谁也不会注意掉树叶什么时候掉落。

    两人在崖顶上找了块大石头坐着休息,祝夏热得也不管形象了,捞起短袖下摆给自己扇风,扭脸看到傅泽明正在喝水,一滴汗珠从他下颌滚落,滑过喉结没入衣领。

    祝夏直勾勾盯着傅泽明看,风都忘了给自己扇。

    傅泽明水喝到一半,发现祝夏不错眼地盯着他看,问:“怎么了?”

    “哥,你可真是帅得能动摇直男性向。”

    傅泽明想:行吧,比夸他是个仙女强点,虽然也挺怪的。但他心里没来由地一动,说不出为什么。

    祝夏诚心诚意地夸完人,又问:“你得喜欢个什么样的姑娘啊?”

    那一瞬的动念没了,消失之快让人来不及捕捉,或者说他也不想去捕捉。傅泽明拧紧瓶盖,说:“顺眼就可以。”

    第三十八章

    回瓦屋的路上两人走了大运,碰上一位道长在树林里捡菌子,祝夏忙用背包里的饼干和面包跟对方换了一些鸡枞菌与野菜,拿回去给晚饭加餐。

    今晚是无云夜,月亮照进窗户,在白色的蚊帐上印下栏杆的暗影。为了防止祝夏踢被子,傅泽明还是半抱着他,祝夏仰面躺着,呼吸平稳绵长,已经睡熟了。傅泽明比祝夏高一些,他侧身时,旁边人的鼻息一直拂在他的颈侧,很痒,让他迟迟无法入睡。

    傅泽明感觉到一些焦躁,在白天可以不去细想,但不能入眠的深夜将这种焦躁无限放大。这感觉并不陌生,傅泽明仔细回忆,记起上一次这样失眠,是和曾经的女友分手。他的恋爱经历虽然远不如祝夏丰富有趣,但也不至于一片空白,他谈过一次恋爱,是跟一位女明星。

    当时他们合作了一部校园偶M.ZZwt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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