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露出懂了的表情,徐子良看祝夏懂了,放心地不再说话。可方戎不放心,在之前数次讨论剧本中,祝夏都露出过这样懂了的表情,之前一直没有拍到他的戏,也不能确定他到底懂多少,余琳琳就提过这一点,新人想得太少,总是自以为懂了。 方戎问:“真懂了吗?” “……懂了吧。”祝夏被方戎怀疑的语气问得不确定起来。 方戎思索片刻,将手中的空豆浆杯折叠起来扔进垃圾桶,说:“反正待会儿要是拍不出效果,你就对着镜头真刀真枪地打飞机吧。” 祝夏差点被咖啡呛到。 车子到达拆迁中的下浩老街,拍摄要用的老屋在街巷深处,车子开不进去,大家只好扛着器材下车步行。祝夏下车时,卢云波和傅泽明也从后面两辆车下来,祝夏看到这两个人,想到方戎刚刚的话,精神立刻紧绷起来,他完全不想在别人面前自`慰,尤其是在卢云波和傅泽明面前。 但走进“小狗”的家后,祝夏的不适应消散了很多。 方戎选中的老屋旁边有一棵极高大繁茂的黄桷树,这栋房子已经被划为拆迁房,屋主早就搬走,为了方便架机器,剧组联系上屋主付了一笔钱,将老屋二楼的大部分非承重墙敲掉,道具组和置景师昨夜熬了通宵布置出小狗的房间。 重庆的老房子多用竹篾编墙,竹篾外再敷上黄泥和白石灰。“小狗”的屋子墙面石灰脱落严重,可以修补的地方道具组就修补,不能修补的地方,则用一些老明星海报、旧报纸、道具奖状、老照片贴上遮挡。卢云波从家里拿了不少祝夏小时候的照片给剧组用,后期再找了一些九十年代的老照片ps合成,祝夏在照片里完美成为了生在九十年代的“小狗”。 屋里非常潮湿,家具被褥都有霉味,在重庆,越老的街道就越湿润。祝夏在“小狗”房间里的铁架子床上坐了坐,心情彻底平静。他以前看剧本,对“小狗”只有一个大概的、朦胧的印象,但进入这间屋子后,“小狗”的形象忽然变得鲜明:会住在这种屋子里的少年,应当年轻、阴郁、孤独、身上有一股经年不散的潮湿气味,自知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干着怕见日光的勾当,只能去恋慕一轮虚假的月亮。 让演员受和观众都能受到最真实的环境影响,将自己代入氛围,就是实景拍摄的意义。 灯光师在调试灯光,方戎让祝夏去隔壁房间换衣服化妆,过了一会,祝夏回到“小狗”的房间,屋子里顿时掉了一地眼球。 祝夏赤裸着上半身,这场床戏要求他只能穿着一条宽松的旧军裤,平时他穿着短袖只觉得人瘦,今天脱了上衣一看,身材竟然很有料,锁骨平直明晰、肌肉有起有伏但不夸张、腰背线条流畅。 韩国欧尼跃跃欲试地想上手捏祝夏的肌肉,被方戎瞪了回去,方戎打量着祝夏的身材,有点意外,最后他点了点头,说:“好,这样也很适合。”最后他还是顾忌到这毕竟算场床戏,怕祝夏放不开,开拍前清了场,房间里只留了灯光、摄影等必要的工作人员,方戎、傅泽明、卢云波、徐子良也都只能在外间看监视器。 一切准备就绪,祝夏躺上吱呀作响的铁架子床,腰间搭着一条破旧的毛巾被,清场之后他的确更放松。 外间,方戎坐到监视器后,卢云波、徐子良在他身后坐下,傅泽明没有坐。 这是一场没有台词的戏,纯靠演员的肢体动作与神态表现剧情,方戎没有喊开机,他让祝夏先自己找感觉,想演了就开始演,不要管摄像机什么时候开始运作。 祝夏便跷着二郎腿,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了两分钟,灯光师给他打了一层轮廓光,营造出清早从窗外照进的晨光效果。两分钟后祝夏慢吞吞地盘腿坐起,毛巾被堆积在他腰间,他百无聊赖地在屋子里看了一圈,目光飞快地转过墙上的明星贴画、老挂历、旧照片,最后侧头看向倒扣枕边的书。 祝夏盯着那本书看了会,轻车熟路地单手解开旧军裤上的纽扣,镜头对准他拉下拉链的修长手指,那只手伸进拉链间的缝隙,缝隙中的画面被毛巾被挡住,可看毛巾被下规律的耸动,人人都知道他正在干什么。 外间安静无比,所有人紧盯监视器,卢云波拧起眉看了方戎一眼,沉默地走到一边,不再看下去。 床上的人已经闭上眼,身子微微前倾,脊背绷紧如弓,唇齿间泻出一连串急促的呼吸,他皱紧眉头,又瞬间放松,极轻地呻吟了一声。 外间不少女孩子立刻红了脸。 这场戏却还没有结束,监视器中的人睁开双眼,镜头清楚地记录下他每一帧的变化,茫然、清醒、懊恼,最后他抓起倒扣在枕边的书用力合上,暴躁地骂道:“操。”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