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四平八稳的。 哥哥……玖荷看过去便见卓长东冲她使了个眼色,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明白他想说什么了,立即在王显耳边低语道:“去找齐仲润, 既然是以他为由来参世子,他现在不能进宫……你去门口找找,把他领来!” 王显出去,姜将军似乎又有勇气了,顶着头上灼人的视线,努力放缓了声音,让它听起来更加的沉稳,“虎贲、羽林虽同属禁军,却是两个不同的队伍,以西北到东南轴线为界,各管着皇宫的两个门。原本是泾渭分明,可是自打卓将军领了羽林卫大将军一职之后,虎贲已经被压的不成样子了!” 姜将军说着说着就变成了痛心疾首,“前些日子午门献俘,便是卓将军领着羽林军去的,我们虎贲虽一心为了陛下,却报国无门——” 大殿上响起很不庄重的轻笑,除了皇帝没人敢在这个时候笑出声来。 “朕怎么记得午门原本就是羽林卫负责的。” 姜将军噎住了,话虽如此,可是这等事盛事难道不该一同参与?他正要说话,皇帝又道:“天气炎热,卓将军为了午门献俘,生生累到中暑,在家休养好几天,姜将军……年事已高,朕以为卓将军此举是体贴。姜将军莫要误会了。” 姜将军完全没想到皇帝是这番说辞,不由得愣在了那里,按理来说,按照小皇帝的性子……他该破口大骂才是,可是这么冷嘲热讽的,姜将军原本准备好的话说不出来了。 惊讶的不止姜将军一个,玖荷也是一样。 昨天皇帝还被气到红眼,今天就能用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话了,满口的不在乎……虽然这样更好,可是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玖荷又去看王爷还有世子,两人的表情……似乎也是不知情。 姜将军硬着头皮将下头的话改了改,继续拿出来说了,“臣以为卓将军居心叵测,妄图一人掌控虎贲羽林两卫,陛下不可不防!” 皇帝的嘴角翘了起来,“卓将军是朕——” 就在玖荷以为他要说出来哥哥两个字,甚至下头已经明显有御史抬了脚步出来,准备死谏了,皇帝很是轻蔑的笑了笑。 “卓将军是朕最为信赖的人,朕觉得姜将军这番话,有挑拨离间之嫌啊。” 跟昨天完全不一样的走向,昨天不过是一个郡主之位,皇帝就气得廷杖大臣,甚至看也不看那个撞死在大殿上的御史,可是今天……这说的是羽林卫啊。 “陛下!”姜将军见形式不妙,立即跪了下来,一头撞地,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圣祖有云,两卫相互扶助,相互辖制,才能保证皇城安全,才能越发的效忠皇帝,陛下圣明!” “臣请陛下夺去他羽林卫大将军之位!” 姜将军环顾一周,没有一个人说话。他咬着牙发了狠,“卓长东!你插手虎贲内务意欲何为!你架空我这个虎贲大将军究竟是想做什么!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你一言不发莫不是心虚!” “你们虎贲卫都是些酒囊饭袋,我要那些人做什么?除了能吃会喝他们还能做什么?”卓长东到现在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因为王显已经回来了,在玖荷耳边低语道:“人已经在大殿门口了。”玖荷便冲卓长东点了点头。 “羽林卫何在!”卓长东忽然一声吼,大殿两次出来两个拿着大杖的人,冲皇帝行礼,又对卓长东行礼。 这两人原本没什么存在感,从先帝后头那几年,再到现在的圣平十二年,前后加起来十五六年了,这两个执掌廷杖的人一直都默默的站在大殿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当然大杖还是原来的大杖,但是人不知道已经换了几轮了。 只是从昨天开始,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杖责了一十七位大臣,这两人的存在感便分外的突出了。 “你要做什么!”姜将军吓得几乎归不住了,“陛下还没下旨,你胆敢殴打朝臣不成!” 卓长东轻蔑的一笑,从那两名侍卫手里拿过廷杖,道:“带齐仲润上殿!” 外头早有王显安排的小太监,带着精神萎靡中又有一种病态兴奋的齐家二老爷上来。 齐仲润脸上的表情有点扭曲,嘴角不住的抽动,今天上来这一趟……他八成是死定了,可是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还要拉个名声显赫的羽林卫大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