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顺着前半句话夸他呢,正要沾沾自喜,猛然回过劲儿来,便是大怒,“竖子!狗一般的杀才!待老子杀了你爹干了你娘!让你知道知道爷的厉害!” 江复眉毛微挑,道:“万六七,如今太子抬举你,你倒忘了自己原来是个什么身份了!奴才种子,连亲爹是谁都不知道。”说着忽地一笑,道:“你小妾外室倒是没少纳,只可惜到如今才只有一个儿子,肩头有一颗痔的那个,我想要他的命还不难。爷便让你断子绝孙!” 万珂早已被激得怒火熊熊,“啊呀呀!”大吼着提刀便砍!江复见他蛮打蛮杀,便与他纠缠不分,两队人马立时战成一团。 江复每一剑都直向万珂要害,他幼时与容铮一处学的功夫,身形矫捷,眼瞧着这一剑便要朝万珂当胸刺下,却突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入他握剑的右肩窝处。放冷箭人之意想来是想迫他握剑不稳,但江复咬牙发狠一个俯冲便将万珂左臂硬生生的削了下来。 万珂便是“啊!”一声震天吼!他身后的兵士见对面的江复下手如此毒辣,不由得都有些心惧。 在战场之上,士气是极重要的,如今惧意已生,几人围护着万珂且战且退,这时却见庄门处又一队将士簇拥着容铎进来。 容铎仍是坐在轮椅上,一袭白袍与此时血迹污渍似格格不入。 他的目光掠过众人,直接盯在江复身上,笑道:“江将军,许久不见。” 江复此时肩膀处还插着箭,鲜血汨汨涌出来,将他身上的银色铠甲染成刺目的红,地上那个断臂被人拣了起来,那一剑劈下去时溅出来的血大半染在他的袖上手上,右半侧脸上也有猩红血迹。 现在的他就如同一只嗜血的兽,他用左手握住肩处的那只箭,猛一用力便拔了出来,他脸上挂着恶魔似的笑容,在看到容铎那一刻,眼睛立时锃亮,他举臂高喝一声:“弟兄们!听好了!取太子首级者赏万户侯!” 他话音才落,身后便响起了山崩海啸般的高呼:万户侯!万户侯! 容铎面上并无任何异色,他笑了笑,侧开些身子,命人将一辆马车赶过来,车夫将帘子挑开,里面露出半张皎面来,她脸色煞白,显是吓坏了。 江复面色瞬间铁青,那人不是沈姑娘又是谁? 他原本是命人护送沈姑娘自河流顺势而下,他在此处抵挡对方将士,以便拖延时间,让她顺利逃走,没想到她还是被太子捉到了。 此时若贸然上前抢人,恐会伤沈姑娘性命,他正踌躇间,已听沈姑娘樱口微张,道:“多谢江将军一路相护,但我毕竟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跋涉千里前来和亲,是要嫁与太子殿下的。况且太子殿下待我极好,我也不愿负太子殿下之心。还请江将军代我同二殿下致辞……” 她话未说完,便被江复喝断:“贱人!你不愿负太子之心,倒有脸来负二殿下之心!咱们兄弟冒着性命之险护你,你睁开眼睛瞧瞧,有多少人为了你死在这儿!” 他怒吼完,去看沈姑娘,见她眼泪已经流了下来,他心中顿时生出了千万种计较,他虽与沈姑娘相处不多,且都是在暗中护她,但也多少了解她的禀性,并不像忘恩负义之辈。她或许是被太子所挟,迫不得已才说的这番话。 心中这般计较着,便想着该如何救她脱困,却听她又道:“我早就生了想要回归太子殿下之心,所以才偷偷命人给太子殿下送了信笺,告知我的所在。还请江将军莫要污赖他人。” 江复一颗心瞬间就沉了下去,是了,如果不是有人暗中送信,太子跟本就不可能这么快寻到这里。他只觉得自己护错了人,更是心疼二殿下,不知道他若知道了此事,会是怎样的心痛。不过他仍存着沈意秾是被人挟迫的想法,但当沈意秾竟当众拉着太子的手扶太子上马车时,他心中那点子希望倏地就被冷水淋透了。 意秾脑子晕晕胀胀的,只觉得身下颠簸,慢慢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疼欲裂。她坐起身,打谅了四周一遭,才发觉自己是在一辆马车上,她身上还搭着一条虎皮毯子,车内置着一张小几,她看见茶壶,这才察觉自己口渴得厉害,便爬过去,自己倒了盏茶喝。 似是听到车内的动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容铎掀开帘子,脸上仍挂着温温的笑意,道:“你醒了。” 意秾被他吓了一跳,迅速坐回虎皮毯子上,盯着他,满眼的戒备。 她原本是几名由暗卫护着,带着彤鱼等人一同跑出来的,为了分散目标,彤鱼与丹鹭沿河而行,绿蚁与青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