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意的笑了笑,告退走了。意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她没想到容铮竟然这般有手段,连太后宫里他也安插了人手。 他就不怕自己找太后去告密么。 现在天色又这么晚了,哪里适合他们二人独处了?意秾鼓了口气,道:“其她姑娘们都已经回绛云阁去了,若是我不曾回去,只怕阁内的几位嬷嬷要担心了。二殿下若是有事,不如明日再说吧。” 谢通先前就得了嘱咐了,哪敢强留她,眼睁睁的看着意秾回身上桥。 意秾带着绿蚁只想尽快回去,可是下桥时却看见有人立在湖畔,只见那人穿了一身月白色织锦蟒袍,长身玉立,似乎是这颜色柔和他周身的气韵,令他看上去内蕴如玉,气峙如山。 ☆、第31章 摘玉亭 意秾想起世人对大虞这位二皇子的评价,“朗朗如日月之入怀,颓唐如玉山之将崩。”这京中指不定有多少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将心思放在他身上,只不过是碍于两国身份相差罢了。 意秾也不迟疑,上前两步,敛衽给容铮行了礼,“二殿下这么晚还没休息?” 容铮“嗯”了一声,略抬下巴指了指前面的摘玉亭,道:“我有话跟你说。” 摘玉亭在海棠园深处,本身是个四周满嵌琉璃的小亭子,冬日置火盆,夏日则鼓以风,是个冬暖夏凉的好去处,周围又都是盛放的海棠,白日里确实是极美的,但是在深夜前往就显得幽深黑暗了。 意秾不觉得有什么话非要到那里去说,便垂首道:“二殿下有事不妨就在此处说罢,若要到摘玉亭去,再返回绛云阁只怕要耽误许多功夫,我身边的丫头回去定然要告诉我娘,我娘定要训斥我的。” 这话半真半假,虽然有之前盖嬷嬷搬出太后来打的幌子,但是这园中人多,谁知道会撞见谁,不好解释不说,只要略有什么闲话传出去,她就不必做人了。 容铮翘起嘴角轻笑道:“我要跟你说的话,在这里不方便说。” 这句话被他说得像是调.情一般,分明就是暧昧的语气,意秾的脸腾地就热了起来,她还来不及反应,容铮忽然迫近,意秾一点儿准备也没有,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却感觉手上一温,她的手就被攥住了。 意秾反应过来后,脸倏地就红透了,差点儿没红到后脑勺去。凌氏对她家教甚严,她活了这两辈子了,还从未与人做过这般亲密的举动,拉手在她看来自然就是极亲密的事了,之后她就恼羞成怒了,他将她当作什么了?竟然敢这样轻佻的对她!她想也没想立即扬起另一只手朝他脸上挥去,他漫不经心地化解了她的攻势,握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放松,微笑地看着她,道:“走吧,摘玉亭那里我已经命人四处都挂了灯盏,灯下赏海棠其实更为艳丽。” 意秾简直不敢相信,她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又无.耻下.流之人,她气急败坏的道:“二殿下最好放开我的手,听闻大虞与我朝风俗相通,想必都是敬重长辈的,如今我已经定下来要与你兄长成亲了,将来便是你的兄嫂,二殿下这般岂非不妥?”岂止是不妥,简直就是不要脸! 容铮看向意秾,小姑娘努力讲道理的模样还透着几分娇憨,毕竟还是年纪小些,虑事不够周全,且不懂变通,不过倒也不妨碍,他不是靠妻族的人,若不是他母妃为他定下的亲事太复杂,他也不必绕这么大个圈子才能把她带回大虞去,日后若有她虑及不周之处,他再指点她一二也就是了。正想着,他的目光就又落到了她粉嫩的唇瓣上,如今连他自己也觉得诧异,之前也不是没见过她,那时也只是觉得这个小姑娘太漂亮了,但是太漂亮于他而言却并不合适,他所需要的妻子只要容貌上乘就可以了,况且她虽然有时候看着聪明,但蠢起来也颇让人头疼。 就比如现在,谁跟她说她到大虞去和亲就一定会嫁给太子了?还一本正经的跟他谈论伦理纲常,不过日后的事情现下对她说了,只怕她也听不懂,况且他也不想在这上头浪费时间,便简单的对她道:“你放心,不会让你成为太子妃的。”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意秾哪里是不放心这个,和亲之事不是她能掌控的,但听人摆布而已。但此时他们两人若是被人撞见了,还哪里谈得上闺誉,她也就只有扯条白绫子上吊的份儿了,连家人都要跟她一起抬不起头来。 他可以不顾及他的名声,她却不能。跟他讲道理又完全讲不通,这四处暗中都是他的人,绿蚁也帮不上忙,她心里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他却兀自将她的手握在他温厚的手掌里,拉着她出了丽泽门,往摘玉亭的方向去。绿蚁要跟上来,他眼风一扫,立刻就有人上前拦住了她。 容铮一路拉着意秾到了摘玉亭才停下来。 此时的摘玉亭四周熠熠恍若银河,每一株海棠树上都挂着一只水红色绡纱的灯盏,因海棠枝并不粗壮,所以上面挂的灯盏也极小,既精致又可爱,圆圆皎皎,如东海龙宫中被清水洗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