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又热了姜茶给他们喝。 尚显接过蓑衣和姜茶,淡淡道一句多谢,再无下文。 阿苒捧着空碗站在原处有片刻,微笑又离去。 正巧,尚坤回来瞧见这一幕,进屋戏语,“想不到阿显闷头不吭气,倒有女人缘,院里那几个侍女争着向他献殷情,这小子的终生大事也该有着落。” 忆君垂目未曾说话,关于尚显这个人,她真不想再提起,说不上有多厌恶,心里总不想再见到他。可尚坤偏又最为信重尚显,有的话忆君不好当面讲出。 阿圆摆明了不喜欢尚显,尚坤也是早有察觉,凑到她眼前半劝解道,“若当真寻根问底,我还要谢阿显把你领来,我才有机会识得你。” “阿兄把他当成兄弟,他若打定主意引荐我,大可提前说一声。可那时哄得阿娘和阿兄都信以为真,全以为是他要娶妻。” 事情过去许久,忆君也能心平气和说及此事,她认真看向尚坤,“平安奴,尚显是你的心腹,怎么用他是你的事。退一步来说,我与你现时情投意和,也不必理会他昔日的做为。可他欠我阿兄一个交待,空口白牙说一声歉意未免太过敷衍。” 尚坤沉下脸,明显很不高兴。 忆君轻轻扳开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到他的大掌中,带动一起摇晃。 “平安奴,你就许我任性一回。不管是何人,你瞧到眼中的,我不一定能瞧得上。换而言之,我喜欢的,你也不一定就能中意。可我因你之喜,能压下心底的厌恶。” 听了半天,尚坤大致明白阿圆的意思,故意唬着脸训她,“你还不够任性,连我的人都要瞧不上。心野得没边,有朝一日也会嫌弃我罢!” 傻样,忆君迎上前亲吻他,一亲两亲,两人都把尚显的事留到脑后。不过,听说子君有信寄到,尚坤却立即抽身去了东厢,到晚饭时仍不见回来,忆君命人把饭送到书房,看廊下众亲卫奔出奔进,直到后半夜才消停。 她躺在被中呵欠连天,强撑着等尚坤回来,有礼物没亲手交给他,手里拿着香包轻轻摩挲,暗自猜想子君的心里,会是哪头更为重要? 是她和罗大婶,还是尚坤? 她几乎快要睡着,半梦半醒间有人轻轻抽去手里的香包,忆君一激灵爬起来,见着尚坤,揉着睡眼埋怨他怎么才来。 “西边送来十数封信,全都要细阅,正回这样你不必再等着我,只管自己先睡。每日吃着药,大夫特意交待过不能劳累。别忘了,养好身子,你还要为我生个儿子。”尚坤把那香包放在鼻尖轻嗅,怜惜阿圆熬夜等着他。 “不行,我先睡了,你更是不管不顾,整夜都不睡。再说,今天我还没贺过你的生辰。”忆君嘟着嘴说话含糊不清。 “糊涂蛋,你早上都贺过了。” “我的礼没送到。”忆君信手乱指,也不知尚坤明不明白她究竟在说什么,算是交待完,倒头睡着。 手里捏着香包,尚坤神情柔和,不知该不该告诉她,西境突厥犯边,马上要有一场仗可打。 第93章 新年伊始,先有定国公率兵讨伐盐寇,紧接着西疆边陲传来音讯,前回做乱的突厥又兴风做乱,屡屡骚扰边境,依着盟约重开的互市被突厥兵烧杀抢掠,如此局势,已不是和平之象。 朝中弹劾尚坤的声音渐渐高涨,御史们批他收兵不足一年,损兵折将耗费钱粮,却只能保一时的安宁。更有人怀疑,当初能签定盟约,说不定是尚氏和突厥私下里有勾当,欺上瞒下做出掩人耳目的事。 外面半城风雨,尚氏三大府稳坐不动,身处聆风院,更是不能听到半声杂扰。尚坤依旧做他的消遥郎君,陪着祖母和母亲击鞠助兴,领着忆君出入上京城各大酒楼,香车名驹,美人在怀,好不羡煞旁人的眼。 这些全是表象,忆君比谁都要清楚,尚坤时时刻刻不曾松懈,卯足了劲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大长公主府里的几个空置院落里,成天人来人往,有工匠、军士还有尚家的幕僚、养的闲散门客,一一都在忙碌。 他也在忙,往往一头扎在书房或客院里,再不见人影。 忆君问他,尚坤笑回要给她争一份荣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