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尚显站离忆君三步远,脸上脖颈带着伤,衣襟也被扯破,微勾着头不敢看武英侯。 自小一起长大,尚坤岂能不知身边长随的脾性,哼,臭小子也来操心他的人生大事,真是多管闲事。 尚坤从小出入宫廷,常在京中权贵圈中走动,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罗家阿圆还没到让他一见倾心的地步。只不过方才在河对岸见她还算刚强没哭出声,心中还暗自夸道能配得上阿显。 尚显有心,尚坤不忍拂了亲信的一片心意,再次仔细打量忆君。见她面白得无一丝血色,秀眉若黛,鼻子小巧且挺,樱唇微抿,一双眼睛笼着水雾,欲语还休像是会说话,清雅典致,是位娇艳可人的小美人。 只不过,尚坤没兴致,美人他见得多了,不缺忆君这号显而易见的病弱美人。 尚坤下马将缰绳交到亲卫手里,吩咐道:“过去向夏家人提个醒,敢伤我的人,若再有下次,城南那处宅子里的人都别想活。” 尚府亲卫暗道庆幸,只要郎君没要夏家族中几个子弟的性命,已是万幸。经此一回,夏家人胆都要吓破,还会有下次。 亲卫一路慢走过去,前后左右扫视一圈,惨让连连,除了当场毙命的四个,其他人受的伤也不轻,肯定是没人能骑马回去报信。 报信这种事,尚府的人才不会去干。他逮住一个领头的人,传达了尚坤的原话,又从官道上截下一队商人,打发赏钱,让他们去安国公府上报信。 事情办完,亲卫轻嘘口哨往回走,心中暗道子君妹妹确实长得美,不枉他成天吹嘘妹妹如何,比起尚家几个府上养的女孩也不差,倒便宜了尚显那小子。 尚显可不这么想,他看中阿圆一半是因为子君性格开朗,费尽心思约郎君出来,怎么也要有所收获。 “郎君,阿圆虽体弱,可性子着实好,留她在你身边,陪你说话,咱们聆风院就不那么冷清。”尚显小心翼翼用词劝道。 对着平缓流淌的曲江,尚坤手下轻捻马鞭,眸色湮黑无边,侧头却问道:“以你的身手原本不用这么狼狈,今天却是为何?” 尚显愣住,郎君能信意杀人,他却不能。他是可以致夏家人于死地,没这么做,一来不想给尚府招来事非,二来......因为阿圆在。 身边有个娇弱多病的女孩儿,尚显怕城池失火殃及池鱼。 尚坤勾唇冷笑,“阿显,你还是操心好自己的事,我的事以后再说。走,回城给你们疗伤。” 尚坤行事雷厉风行,他说回城,亲卫们都已整装待命,子君和尚显也都能勉强上马,唯独剩下忆君难办。 前面又打又杀,套着车的马受惊跑得没影没踪,等马儿再次回来时,它身上套的车厢消失不见,曲江河畔树林并列,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回来。 妹妹体弱,子君有心带她并骑一马,无奈他胳膊、腿上及腰腹处都受了伤,不能碰触,肯定是不行。他把目光投向尚显求助,却得不到回应。 对哦,尚显也受了伤,子君只有问妹妹,“阿圆,你还能不能骑马?” 看情形,不能骑也要硬着头皮上,忆君笑吟吟答道:“行,不过还得要个人扶我上马。” 旁边有个亲卫轻笑一声,强忍笑意扶忆君上马。 他们都没注意到,尚显用乞求的眼光看向武英侯。 尚坤无视,臭小子自己招惹的事非自己解决,他才没功夫管一个小丫头的事。 回城的路上,尚坤打头,尚显跟在他身侧。他背上的披风湿漉漉滴水,脊背挺得笔直,头高高昂起,发髻上别的青玉簪发出莹莹光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