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二头上有明显重物砸到的痕迹,小的判定,袁老二是因重物击打头部致死,且,从所留伤口的形状来看,属下猜测十有八九是砖头。” 焦杏儿只觉眼前发黑,咚一声晕了。 张泰哼了一声:“把她泼醒。” 两个衙差早把外头冻得带冰碴的井水,提进来,冲着焦杏儿泼了下去,焦杏儿一激灵醒了过来。 张泰阴沉的道:“焦氏你招是不招?若不招莫怪本官大刑伺候。” 焦氏哪受得了这个罪,只觉便是立时死了,都比现在强,忙点头:“招,招,民妇招了,袁老二总是下死手打我,我生怕他若是活过来,早晚被他打死,见他没醒便想捂死他,不想,他忽然醒了过来,民妇心里一怕,正恰好手边有个砖头便砸了下去。” 焦杏儿一招认,这案子也就审明白了,杀人偿命,焦杏儿下到死囚牢等到秋后杀头。 周和刚是挤到了前头,却一听见有人提起他跟焦杏儿的事儿,心里一怕,又往后缩了缩,直到焦杏儿招认,周和才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不想,到了家门口却进不去,院门外上了新锁,去敲他爹娘的门,也只是不开,白等他嫂子从旁边院子探出头来,冲他招招手,把周和让到屋里。 周泰一见他,别开头进里屋去了,周和不明所以:“嫂子,我家的门怎么锁了?” 周泰媳妇儿叹了口气:“小叔莫非忘了,刚走的时候说了什么?” 周和一愣,方才想起来,刚在气头上说往后不回周家了,心里不免有些后悔,不回家自己去哪儿啊,虽撂了那样的话,却没想到他爹娘真狠心的不让他不进门,站起身,想再去敲爹娘的院门,却给周泰媳妇儿拉住:“小叔,嫂子劝你一句,这次婆婆是真气急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心软的,要不这么着,你先去外头待几日,我跟你大哥劝劝娘,等娘回缓,你再家来也是一样。” 说着,进屋去拿了一个荷包来塞给他:“这些银钱你先拿着,这出去不比家里,吃穿住行,哪一样不要钱。” 周和却蹭的站了起来:“嫂子就别装好人了,不定就是你们两口子使的坏,想独吞了咱们周家的家产,当我傻不成。” 他这一句话把里屋的周泰惹急了,几步出来,把他媳妇儿手里的银子一把抓过来,指着大门:“滚。” 周和哼了一声掉头走了。 周泰一屁股坐在炕上,半天才道:“如此想来,倒还不如当初穷的时候呢,虽日子清苦,却消停。” 他媳妇儿劝道:“你这话说的,这富贵有甚干系,小叔是糊涂呢,想想你干妹子,人家才叫富贵,也没见跟小叔似的啊。” 提起安然,周泰不禁点点头:“你不知妹子是个什么人,虽是丫头,却比谁都有本事,比谁看的都远,不禁厨艺好,还识文断字,明事理,不然,你以为安府大夫人是谁都能当的吗,俺总觉着,干妹子从底根儿起,就跟咱们不是一路人。” 他媳妇儿点点头:“心还善,不是你干妹子护着弟妹,不定,早让焦杏儿治死了。” 不说两口子这儿暗暗感叹,再说安然,今儿一早起来便开始落雪,雪不大,却密实,不一会儿地上便是薄薄的一层,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二场雪。 第一场雪下的小,且没多久就停了,安然盼着这次的雪能大些久些,并交代小桃叫人把缸洗好,里头记着用棉布擦干备着。 小桃纳闷的道:“大夫人是要腌咸菜吗?” 安然笑着摇摇头:“咸菜大厨房腌的够吃了,再多了也吃不了,反倒浪费,我是想等一会儿雪大了腌雪。” 这话正好落在刚进来的岳锦堂耳朵里,把岳锦堂笑的前仰后合,指着安然道:“你这当厨子当傻了啊,听说过腌鱼腌肉腌咸菜的,哪怕腌果子也不新鲜,可没听说雪还能腌的,先不说怎么个腌法儿,我倒是想问问,你腌这么多雪想做什么啊,难道也是为了吃,这雪腌起来岂不成了水,莫非要泡茶,这个倒有,那些文人雅士,多喜欢收集枝头的雪,埋在树下,等来年煮茶,别有一番雅趣,却没听说腌雪的。” 安嘉慕也疑惑的看着安然。 安然摇摇头:“便你孤陋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