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开殿门,却发现外头的侍卫都被换了一批,多年伴君,哈赤顿时心生不祥,知道事情有些不对。他面色平静地扶着殿门,两侧侍卫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面无异色,仿佛只是开门看看外头的天气一般。果然,他们便听见哈赤笑了一声,“陛下,如您所料,外头怕是要下暴雨了。”他说着,便慢慢关上殿门。 外头的侍卫见状,也没说话,继续守在那儿。 皇帝见哈赤走回来,便知道事情不对。 哈赤面色严肃,回到皇帝身边:“陛下,外头都不是咱们的人。” 皇帝心底一惊,但面上还是波澜不惊。 “陛下……”哈赤见他一动不动凝视着那扇紧闭的殿门,“奴才怕九殿下那边会有变数,如今该如何是好?” 皇帝听了,忽然轻笑了一声:“外头风云变幻,朕今夜就在此处就寝吧。” 哈赤不明所以,却也只能听命于他。 “是,陛下。” 皇帝眸色深沉,削薄的唇紧紧抿起,这次是他大意了,但外头的人恐怕也不敢对他下手,现在,唯有以不变应万变,他现在只愿肖祈那儿早有准备,否则……他眼底闪过一丝极其暴戾的杀意,就算最后鱼死网破,他也要连同当年的那笔账,和皇后一点一点算清楚! ∽※∽※∽※∽ 屋内灯火如豆,外头的树却在风中摇曳着,透着窗棂映进来,落在桌上,像是一群张牙舞爪的鬼魔。 肖墨心神不宁,在案前坐了大半夜,心里头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他派出去的三个人,现在一个都没有回来,让他敏感地肯定,今晚定有事情发生。 冷淑仪在侍女的陪伴下推门进来,见他抬头看着自己,便柔声道:“殿下,时间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安寝吧。” 还没等肖墨说话,外头却有一个黑衣人神色匆匆地赶来,一路卷起冷风肃杀不已。他见冷淑仪站在那儿,先是道了声罪,然后便朝肖墨重重跪下。 黑衣人身下的地板有鲜血一点点晕开,肖墨见了,顿时脸色一变,冷淑仪直觉有大事发生,按捺住心底的不解,连忙识相地告退。 肖墨见大门被冷淑仪关上,不安一瞬间扩至最大:“杜阮呢?” 黑衣人心中血气翻涌,仍竭力平静:“杜大人并不在府中。” 肖墨震惊,手中紧握的笔被硬生生掐断:“另外两个人呢?” “方才属下在半路遭到伏击,与他们失去联系,此刻生死不明。” 漆黑的眼眸此刻冰冷如隆冬化不开的雪:“谁的人?” 黑衣人立即磕头谢罪:“属下该死,对方人不多,但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一时间也不知是何来路。” 桌上的砚台忽然扫落在地,肖墨身上的气息一瞬间变得狂怒冰寒! 他冷笑一声,“很好。” “主子……”黑衣人被他的威压压制住,根本不敢动弹。 “苏宁海。” “奴才在。”苏宁海连忙低头应道。 肖墨没有感情地扫了他们一眼,“更衣。” “殿下这外头怕是要下暴雨……”苏宁海本想阻止,但被肖墨的视线一看,陡然止住话头:“是,殿下。” 杜阮这几日行踪不定,怕是按捺不住要有所行动!肖墨之前一直有种感觉,杜阮在背地里头筹谋着什么,虽不知详情,但可以肯定杜阮暗中进行的行动对他定是无害,他本欲观望一段时间,却没想到他竟胆大如此,绕开他直接行动!而且,近来他所作所为,这每一件事情,竟是如此毫无底线,让人震惊!肖墨越想,面色越是森冷无比,苏宁海从未见过肖墨如此动怒。肖墨性子深沉,素来喜怒不动声色,多数都是温和如玉,此刻必定是有人触了他逆鳞。 肖墨面无表情地径直出去,苏宁海不明所以,也只能立刻跟上。 天空中电闪雷鸣,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肖墨背手疾步朝天牢走去,不管发生什么,事已至此,若是杜阮出事,他根本没有办法推脱的一干二净,所以,此刻必须立刻赶去见肖祈。 他才至半路,便看见一群太医在士兵的护卫下匆匆朝丽正殿的方向走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