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是啊,她有父母在天之灵保佑着,定会逢凶化吉的,等寻到了她,我就表明身份,把她接到皇宫里藏起来,再也不受这些凶险了。” 曹铨暗道,定是凤姐父母显灵了,将女儿接回阴间一家团圆,知女莫如父母,像凤姐那样性烈如火的女子进宫,才是悲剧的开始呢。 就在这时,汪福海率众锦衣卫赶来了,曹核和徐枫灰头土脸的坐在马车里,口鼻里全是灰尘沙土,见到汪福海,眼睛皆是一亮,齐声问道:“今竹和大皇子呢?” 汪福海将城墙下用竹篓将大皇子和今竹都送到城中去的事情说了,众人方放下心来。汪福海铺开海宁城的舆图说道:“占鳌塔倒,附近的卫所肯定有所防备,援军应该很快能到,以解海宁之围。现在运河港口还不知有没有被倭寇占领,不能贸然前去,我们尽快将皇上送到离这里最近的杭州前卫保护,等击退了倭寇,再护送御驾回京……” 曹铨和汪福海商议着退路,突然马车停止前行,前方探路的锦衣卫骑马飞奔而来,说道:“倭寇是兵分好几路登陆海宁,我们——我们前后方全是倭寇,进退不得!” 曹铨和汪福海对视一眼,两人走出马车,对视一眼:如今看来,只能杀出一条血路了。两人下了马车,穿上甲衣,飞身上马,曹铨领兵在前,汪福海断后,徐枫和曹核也穿上软甲裹挟着马车前进。 行了不到五十米,远远就见一群剃着半月头、穿着单衣、光着腿和脚,鞋和裤子一概不穿,只围着一条兜裆布、相貌凶恶猥琐的倭寇手拿着长刀、弓箭袭来!曹铨目光一凌,弯弓如满月,连珠三箭,走在最前面的三人倒地,例无虚发! 那倭寇似乎没想到会这么快遇到反击,队伍顿时有些慌乱,有一个穿着大红色单衣的倭寇骑马从队伍后面冲过来,叽里呱啦对着众人吼叫了几句,这些倭寇就像打鸡血似的振奋起来,一起举着长刀和弓箭大声呼喝,朝着曹铨一行人猛扑过来! 曹铨低声道:“列阵!等倭寇跑进射程里,听我的命令再开枪。” 看着潮水般涌过来的倭寇,曹铨在马上纹丝不动,等到几乎能瞧见在倭寇兜裆布里头跳动的鸟雀时,朝着空中放出一个红色的焰火,数百锦衣卫手里燧发枪齐发,打响了反击战的第一枪! 且说沈今竹乘坐的竹篓升空,看见汪福海领兵往庆丰帝方向而去,占鳌塔到底卷起的尘土四处侵袭,沈今竹被飞沙扬尘迷了眼睛,捂住口鼻蹲在竹筐里,耳边两个五六岁的孩子哇哇大哭,身边的孕妇捂着肚子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 竹筐终于升上城墙上去,沈今竹和孕妇先将两个哭闹的孩子推向城墙,由守门的军士抱走,这孕妇的肚子如簸箕一样胖大,行动不便,沈今竹扶着孕妇的胳膊还有腰臀,好容易将其也推到城墙上去,正待自己爬向城墙,只听得咔哧一声,固定绳索的轱辘突然坏了,在轱辘上绕圈的绳索从反方向松开,沈今竹乘坐的竹篓便急剧下滑,顺着城墙坠落而下! 从这么高的城墙坠落,即使坐着竹篓也会摔成肉饼啊!沈今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城垛,她绝望的伸出双手抓着满是尘土的空气,小脑袋里瞬间涌出千千万万个念头,比如“与其这样白白丧命,还不如和干爹一起杀倭寇呢”、“刚到手一个榻房,在口袋还没捂热就还给皇上了”、“峨嵋送的护身符看来不管用啊,呜呜,从三年前帮我捉鬼开始,她似乎就没做过什么靠谱的事”、“祖母,孙女先去地下见祖父了,您老家人要保重,记性不好也是好事,您把我忘了吧”、“徐枫,我能不能喜欢你的同时又不嫁给你?君家妇难为,我愿意做你的妻子,可不愿意当徐家的媳妇,我堂姐沈三离的教训还在眼前呢,唉,如今一了百了,不用再纠结此事了”、“核桃,你已经答应我捐给七梅庵五十两银子,千万要兑现啊,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看见沈今竹的小脑袋突然在城墙上消失,孕妇伸出的手抓了个空,缠在轱辘上的绳索一圈圈飞快的散开,孕妇赶紧冲过去稳住了轱辘上的把手,叫来军士一起将竹篓再摇上来。 沈今竹以为这次死定了呢,岂料竹篓在空中猛然停住,差点将她颠了出来!她十指紧紧抓住竹篓的网眼,想壁虎一样贴在筐底不敢出,城墙上的孕妇和军士合力摇着轱辘,竹筐缓缓上升,沈今竹松了一口气,掏出峨嵋送的护身符亲了亲:“对不起,我错怪你了,这护身符其实挺灵验——” 话音还没落,只闻得火炮轰鸣,不知从何处涌过来一群光腿、光脚、几乎是光屁股的倭寇,他们从马车上抬出一架架火炮,将炮口对准了城门方向,点燃了引线,炮火将牵着竹篓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