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用十分缓慢的速度, 和仍在继续听课做笔记的贺桥一起瓜分了桌上已经剥好的糖炒栗子。 板栗品鉴大会结束的时候, 赵老师这堂催眠的药理学大课也迎来了下课铃声。 这期间,池雪焰没有再次睡着, 即使一旁打开的窗重新被关上,教室里恢复了足以叫人睁不开眼睛的温暖。 不过, 在赵老师足以洗涤任何心灵的舒缓语调下,他多少有点魂不守舍,全程神游天外。 两人从教室离开时,借来的东西还给了真正的大学生们, 只带走两页写满笔记的纸, 还有一袋栗子壳。 贺桥归还东西后收起了纸, 池雪焰则提着袋子, 径直往外走,去找垃圾桶。 直到他被贺桥有些无奈的声音叫住。 “你的外套和帽子。” 贺桥拿起池雪焰忘在桌子上的外套,以及那顶黑色帽子。 他听见后,停住脚步转身,随即落落大方地伸出手,等贺桥把衣服递过来。 浑然不觉周遭的其他人投来的目光。 最平常普通的阶梯教室,原木色的桌椅,头顶的白炽灯,玻璃窗上淡淡的雾气,一切平凡的风景都成了陪衬,最耀眼的一抹红。 池雪焰正朝他笑着,向他伸出手,也只看着他,语气亲昵中带着调侃:“有没有觉得我的外套很重?” 短暂的出神后,贺桥走到他身边,轻轻将帽子替他戴好,动作像普通好友般自然。 帽檐和同伴的存在,一起妨碍着别人悄悄打量的视线。 贺桥同时抱着两件外套,的确感受到属于池雪焰的这件有着某种沉甸甸的分量。 “是重一些,里面有什么?” “有金子。”池雪焰一脸认真地开着玩笑,“晚上要用的金子。” 他蓦地想到了什么,眼眸里闪过一道明亮的光:“要不要交换外套?这样就是你来做发金子的圣诞老人了。” 让寿星来做这件事好像更有意义。 当然,池雪焰不否认还有第二个重要原因:他嫌这件外套穿起来太沉,想让贺桥也负担半天。 反正这两件衣服本来就都是他的,所以潜意识里,他并不觉得交换外套的提议有什么暧昧之处。 闻言,抱着衣服的男人却顿了一会儿,才道:“好。” 很快,池雪焰穿上了贺桥的外套,沉甸甸的金子则去了贺桥身上。 他们俩都不用香水,穿过的衣服上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气味。 只是在交换过后,呼吸间隐隐萦绕着一种陌生又熟悉的体温。 像风停留的味道。 池雪焰穿好外套,压了压帽子,率先转身:“走了,去下一站。” 他们再次汇入人流。 大学生活通常由两个空间构成。 校园里已经逛得差不多了,还剩下校园外。 所以今天的晚餐不是对面学校的美味菜肴,也不是本校食堂的黑暗料理。 而是学校背后的狭窄小径里,常有学生排队的无名小面馆。 面馆老板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满头银丝,笑容和蔼,点单和煮面的动作都不快,甚至称得上缓慢,但排队来吃面的年轻人们都很耐心,没有人催促。 十块钱一碗面,面条劲道,汤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