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血来潮的一个恶作剧,但是对于他来说,石远志是唯一的亲人,他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然后去争取最好的结果。他从来没有碰过枪,甚至从来没有在生活里亲眼看见过,但是现在,只要知道这个东西能够帮助他找回他的弟弟,这就足够了。 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去理解陈泽的讲解,去看他的演示,这东西他或许用不好,但拿在手里却让他觉得有底气,有一种身为男儿与生俱来的热血情怀。 他忽然就不那么害怕了。 反而陈泽担心的不行,一个从来没见过枪的人就这么拎着一把真家伙到处跑,怎么想都觉得悬。但眼下这情况,似乎也没法子想那么多了。 石远志是被冻醒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被人捆得结结实实的扔在空房子的一角。 房里黑着灯,但房间一侧有窗,淡淡月光映在浅色的窗帘上,影影绰绰看得出房间里的摆设。靠窗处一桌一椅,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是一架木床,床边立着一人多高的衣柜。家具摆设看上去都已经有了年头,有点儿像石远志小时候在姥爷家看到过的样式。 周围很静,从隔壁房间传来模模糊糊的说话声,远处有狗叫,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响声。这里似乎并不是他所熟悉的临海市。石远志转头看看,他的师兄项城耷拉着脑袋靠着墙壁,还没醒过来。在他的身旁,他们的老师秦少白已经清醒过来,正瞪着一双眼睛警惕地打量房中的情形。 “老师。”石远志小声喊他,“你没事吧?” 秦少白转过头,嘴里轻轻“嘘”了一声,示意他别出声。 石远志忍了一会儿,悄声问道:“这是哪里?咱们遇到打劫的了?” 秦少白摇了摇头。 石远志学着他的样子留神倾听,这房子隔音虽然不好,但隔壁房间里的人说话声音并不高,听了半天也只听出来有三到四个男人,似乎正在玩牌的样子,最清楚的一句话是:“看老子的大猫!” 石远志,“……” 石远志的心里微微有些焦躁,现在已经天黑,这说明从他失去意识到现在至少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而之前的一段时间因为一直在外面跑,根本没时间回宾馆给手机充电,已经有将近两天的时间没打过电话,他哥这会儿一定着急了。 旁边的师兄项城动了动,发出嘶的一声痛呼,“mmd,老子的脑壳又挂彩了。” 石远志顿时激动,“师兄,你醒了?” “嘘,”项城连忙压低了声音,“别出声。” 石远志心里明白大家都不想惊动隔壁房间里的人,但他心头焦躁,难以压抑,“师兄,咱们这是被人劫持了?” “别怕。”项城安慰他,“这种事哥哥我以前也遇见过,不就是被告狗急跳墙么,放心,他们不敢闹出人命来的。你想,天底下的律师又不是只有咱们几个,对吧?把咱们弄死了,原告难道不会去找别的律师事务所?所以别怕,大不了威胁几句。”他停顿一下,补充说:“顶破天了被揍一顿,没啥大不了的。” 石远志,“……” 项城见他不吭声,以为他被吓着,正想怎么给他鼓鼓气,就听石远志低声嘟囔一句,“我哥都没揍过我……” 项城顿时哭笑不得。 一旁的秦少白心头无力,他比这俩傻孩子年长,年幼时又有过被人绑架的经历,他感觉能闹出这样动静的应该不会是原告被告之间互相扯皮的那点儿破事儿——因为某个案子被人威胁时,通常情况下他们都是被人堵在偏僻处,该威胁威胁,该下手下手,打完了人家就一窝蜂走了。真要把人带走关起来,这事儿性质就不一样了。已经被牵扯进案子里的人,无论原告被告,都忌讳节外生枝,让对方抓住把柄。 隔壁几个人言语来去的腔调更像是一群混迹于市井的地痞流氓,秦少白暗暗猜测难道又有人想要通过他来对付秦家? 项城问候了一下自己老师,又安慰了小师弟几句,开始侧过身体试着把缚在背后的手腕凑近石远志的双手,两个人背对背,艰难地试着去解开对方的束缚。不过两个人的手腕都被胶带捆束的很紧,只有几个指头尖还露在胶带的外面,要想撕开极不容易。 项城知道这样不行,压低声音说:“你把手腕抬高一些,我试试看能不能咬开。” 石远志还没来得及答应,就听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了一句,“时间差不多了……看一眼就过来,不许偷老子的牌!” 石远志和项城连忙坐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