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常衣服,甚至有些破旧了,不过这般打扮却更像是寻常父子,而非君臣。 宫留玉对两人这番父慈子孝的亲密姿态早已司空见惯,倒是宫留贤转头看了他一眼,对着宫重笑道:“父皇,老九这一路辛苦了,给他个凳子让他歇歇脚吧。” 面上一派关切之意,但炕几上还有好大的地方,他却不邀宫留玉上去坐,分明把宫留玉彻底化为了外人。 宫重也没多想,随意指了个凳子给他,眼睛不离棋盘,随口问道:“老九啊,你和张天师这么晚了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宫留玉也不坐下,对着宫重躬身道:“父皇,儿臣听说蜀地那便出事儿了。” 方才一直没有做声儿的张天师也沉声开口道:“皇上,地动仪上朝着蜀地的龙嘴已经吐珠了,而且臣方才测算了一番,只怕蜀地那里有一场极大的地动。” “啪”地一声,宫重撂下了手里的棋子,沉声道:“地动?朕记得蜀地那边报下的是轻蝗灾。” ☆、第95章 杜薇走上前了几步,猛地一挑眉,慢慢地道:“上师有何见教?” 张清绝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又上前几步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的脸看,然后缓缓摇头道:“我不会看错的,你生机早就绝了,是早就该死了的人,可你如今又活生生站在我面前,难道是有人逆天改命,为你续命不成?” 杜薇冷冷道:“上师说这话不觉得无稽了吗?什么逆天改命什么续命我听不明白。” 张清绝连连摇头,话里竟透出几分匪夷所思地意味:“这真是奇了,我是不会看错的,你本命星盘气数已经尽了,命格错位,按理来说是活不成的啊。” 杜薇心里一动,小心试探道:“其实奴婢一直有一事儿不明,”她蹙着眉,半真半假地道:“奴婢小时候常做梦,梦中人也是我,梦里的我过的跟梦外的我是不一样的生活,庄周梦蝶,奴婢有时候都分不清到底自己是在梦里还是梦外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自嘲,倒也不全是为了套话的虚言,每次重活她都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不知是今生是前世做下的梦,还是前世是今生的臆想。 她见张清绝面带沉吟之色,轻轻吸了口气,缓缓道:“您是年纪轻轻就出了名的道门高手,不知您能不能帮奴婢解答一二,这到底是为何呢?” 张清绝看了她一眼,面色有些冷漠,缓缓摇头道:“我学卜卦之时就向家父立过誓,平生有三不说,一不说帝王之事,帝王家事牵连甚广,一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大事儿,二是将死之人,有的人气数将要尽了,这时候说了也是徒劳,三便是...”他抬眼看着杜薇,面沉如水:“三不说反常之命,反常即为妖,说了要遭天谴的。”顿了顿,他继续道:“这三种是我是绝不会说的,便是算出来了也要三缄其口。” 这话跟前世一模一样,杜薇早料到没那么顺利问出来,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失望,便皱眉道:“既然如此,上师特地用计让我来是为了什么?” 张清绝沉默片刻,缓缓道:“我劝你...离九殿下远些吧,这样对你对他都好。” 杜薇面色一变,冷笑道:“上师好大的威风啊,一转眼就要插手殿下的家事里来了,我和殿下如何,跟你有何关系?” 张清绝看她一眼,摆手道:“你的出身我虽不知道,但也能推演出一二,你幼时定然命途多舛,可以说家中至亲之人都不在身边,在身边的大都不怀好意,我说的可对?” 杜薇脸色白了白,强忍着没说话。 他不理会,转身站到书案前慢慢地推演着:“具体的我不清楚,但你的出身不仅会带累你自己,而且也会带累跟你亲近的人,一旦被人揭露便是要死人的大事儿。” 杜薇沉着脸喝道:“上师慎言!” 张清绝毫不理会,继续道:“再加上你命格带煞,以后的前途未卜,凡是跟你亲近交好的人只怕都难逃祸事!” 杜薇喝道:“够了!” 张清绝停了下来,缓缓地看着她:“九殿下是天命之相,你们两个本就不该参合到一起,你可不要因着一己私欲,害他失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