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骂都骂不得,只能借着今日的机会问个详细。 她深深吸了口气,摸着梅瓶中的绿梅,皮笑肉不笑地扬了下嘴角:“我不过白说说罢了,难道说还说不得一句了吗?”又冷笑道:“到底是离了我们徐家,翅膀也硬了,连我这个做旧主的都说不得了。” 杜薇微微躬身道:“奴婢是徐府二房的人,您如今是六殿下的府上的主子。” 言下之意是就是她还在徐家跟徐凝儿也没什么关系,徐凝儿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扬起眉梢就要由着自己脾气罚人,被旁边嬷嬷俯身在耳边低语了几句,这才硬是忍了气,一手扶着檀木桌子问道:“你跟六殿下原在宫中就相识了?” 杜薇觉得这女人简直匪夷所思,一个当家主母不好好的掌管家务,反而来打听别人的女人是否和丈夫有私.情,别说杜薇本就和宫留善没有事情,便是真有情愫,又能碍着现在的徐凝儿什么了?不过想到前世徐凝儿非要了她的命,她倒是有几分想透了,她就巴不得宫留善全心爱她一个,所以对他身边的女人都容不下。 杜薇在原地沉吟了片刻,缓缓道:“在宫中见过一面。” 她说的轻描淡写,却还是让徐凝儿心中不快,冷哼道:“没想到就是这一面就让殿下对你上了心,还放下身段上赶着去和九殿下抢。” 杜薇静静地看着她,声音平和依旧:“所以呢?皇子妃究竟想说些什么?” 徐凝儿微微语塞,她总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心中嫉妒才特意把人留下来问的吧?那岂不是坐实了善妒的名头? 杜薇轻轻吐纳一口,缓缓道:“说起来,皇子妃是六殿下宁肯下大代价也要娶回门儿的,可见对皇子妃的爱重了,且六殿下也是个有大志向的,人有秀逸俊美,京里哪个女子不羡慕您?” 徐凝儿想到未嫁前在闺中姐妹中的风光得意,心中微微得意,又想到嫁人之后的受的冷遇,又忍不住酸涩起来。 她立在当场,神色沉静:“还有...九殿下待奴婢极好,处处都照顾周全了,时时体恤着,奴婢今日说句不吉利的,若是哪日九殿下去了,奴婢立时就找条绫子跟了他去,怎么会吃着这头望那头?”她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神情娴静若水:“就跟您待六殿下的心思一样,奴婢觉得这世上再没人比九殿下更好了。” 徐凝儿心里一松,又忍不住微微倾下身子问道:“那六殿下对你...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杜薇看她一眼:“奴婢说了,奴婢心里只有九殿下,至于六殿下怎么想,那是王妃该关心的事儿。” 徐凝儿看着她,又是松了口气,但想到夫婿宁可巴望着一个求不得的人,都不肯和自己好,心中更添了些酸苦,她缓缓地放松紧绷的身子,神色疲乏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杜薇躬身退下了,一转身儿神情却又些讥嘲,根据她这些天得来的消息,这世徐家和宫留善离闹翻也不远了,徐凝儿的好日子只怕也过不长久了。 ...... 那边徐夫人因着前日来为闺女撑腰无果,急怒交加之下竟然病倒在床上,徐世子在家侍疾,所以徐府这次只派了徐轻言来给徐凝儿过寿。 这边宫留善正陪着徐轻言游园,徐轻言见那么多宾客他都不理睬,只独独陪自己一个,还道宫留善是看重娘家人,要私下里为前日的事儿道歉,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宫留善和他并肩走着,一边缓缓笑道:“前日的事儿是我无礼,这才得罪了岳母,还望小舅回去帮着美言几句。” 徐轻言心说果然来了,不免露出几分喜色,抖了抖蜜合色绸杭直裰,面上还是拿乔,故作为难道:“家母回家之后可是恼怒得很,这事儿...怕是不好办啊。” 宫留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面上还是蹙眉叹息道:“这可是我的罪过了,前日瓦剌进贡上了好些毛料雪参等物,圣上赏了些给我,我便都给岳母送去,权当是赔罪了。”说着目光一转,看着徐轻言温言笑道:“听说小舅最近好到教坊的绿岚姑娘那里听曲,不如就由我出面买下送给小舅吧,也算是能弥补些罪过。” 徐轻言大喜过望,连忙道:“既然如此,殿下不必担心,我一定把家母劝转回来。” 宫留善微微一笑,两人继续沿着小道儿往前走,忽然听到女子的声音传来:“都说六殿下府上景致好,我瞧着还没有我们瓦剌草原上的风光美。” 语音有些生涩别扭,正是那个瓦剌公主叶赫的声音,她跟汉人在一处总觉得气闷,所以便自己到园子里走走。 接着是管事回话道:“您先别着急,跟奴才往里走走,咱们汉人的园子讲究的是含蓄美,一次不能露全了,好景色都在后面呢。” 宫留善故意看了徐轻言一M.zZWtwX.cOm